倒也不是没解决的办法,只是那办法么……
陆轲又抽出另一把千鳞小刀,这把刀和之前那把不太一样:刀尖上带了一点有些刺眼的血色。
以神驭刀之法:下者分血,中者寄身,上者驻魂!
这是陆压当初跟他说的原话。
换言之,三种方法,下等的那种他得出一滴血,中等的削块肉,上等的直接分出一片灵魂来。
当然,效果也是有的——下者如臂使指,中者刃随身动,上者随心所欲。
陆轲当初听得悠然神往,兴致勃勃地问那如果我每一把都驻魂了,岂不是不用再练习控制这些小刀了?
陆压怜悯地看了自家徒弟一眼:“若是你能把自个儿的元神分裂出几百片还不失本心神智,那早已是大罗金仙的修为,驾驭这么些小刀轻而易举——”
换言之,徒弟你还是别打速成的主意了,乖乖练吧!
而陆压的说法也不错,时间过了这么久了,陆轲手上几百把千鳞刀,达成分血的二十来把,寄身的正好五把,驻魂的……仅有一把。
就那一把,还是他机缘巧合碰上了运气,外加陆压看不过眼去出手帮忙护法而成的。虽说那一把绝对顶上了寻常千鳞刀百把,但陆轲绝对没那个胆量再试一次——
毕竟,精神分裂到想要自己干掉自己的滋味儿,可是一点都不好受。
又是一年春天。
春天,河化冻了,草木发芽了,人心……思变了。
陆轲是个宅,但宅不代表他内心是空虚的——如果一个地方没有书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一切娱乐设备,要再宅下去那就不叫宅,那叫清心寡欲。
在这个娱乐仅仅是闲着没事听人八卦的时代里在一个地方呆上四五年,陆轲的耐心已然被消磨殆尽。
“我好无聊,我好无聊,我好无聊……”陆轲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副苟延残喘的死样子,让人看了就想给他一巴掌。
白无常无视了此人数小时,终究耐受不住连一秒钟都不肯停的“我很无聊”,忍不住开口道:“你不修炼了?”
“再练下去我一定会因为无聊而死,那还练个什么劲儿?”陆轲作气息奄奄状。
“……出去走走?”
“你打算让一个半残疾人去折磨自己已经很可怜的腿么?”陆轲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唤道,“云烟儿~”
白无常浑身上下毛全竖了起来——你说陆轲这张脸长得也不错但是一旦挤出那么一副谄媚面孔……怎么就让人那么别扭呢?
“我无聊得快长毛了,带我出去逛逛吧……”
白无常刚想说你长毛了也不要紧没看我全身都是呢……结果让这人满脸“不带我出去等我无聊死你就是蓄意谋杀”给塞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说:“行,你要去哪儿?”
“皇宫!”陆轲顿时精神了,哗的一声蹦起来那叫一个神采飞扬。
“……”白无常恨不得穿越时空把刚才说那句话的自己一巴掌拍死。
皇宫是个适宜探险的好地方。一来戒备森严,有难度有趣味性;二来内有美酒美食美人儿,能同时饱了眼福和口福,不会对不起探皇宫耗费的心思。
这么一个好地方陆轲之前居然没想起来不时的逛逛,只能说是投鼠忌器——要知道,闻太师作为国家栋梁,充分发扬了我国历代文人迎难而上的优良品质,纣王越昏庸他就越爱往皇宫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来报到,苦口婆心的让纣王几乎要再来一次逆反期。
白无常的隐身法很玄乎,一般来说就算是寻常修道者也未必能看穿,可闻仲作为商朝一方的牛人显然不是“寻常修道者”,又一直积威在外,所以陆轲一直不敢在此人眼皮子底下摸进皇宫,直到不久前闻太师亲征的消息传来,才让此人对皇宫动了心思。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呢~
陆轲哼着“该出手时就出手”,舒舒服服地骑在白无常身上摸进了皇宫——要说云烟兽这个物种的隐身法确实玄妙,居然连声音都能一块儿隐了,陆轲哪怕是磕着瓜子潜行都不用担心被发现,相当之自在。
到御膳房摸了些吃食,陆轲悠哉游哉地指挥着白无常:“去,朝着那个有音乐的地方前进~”
“去那儿干嘛?”考虑到皇宫的菜色确实不错而且陆轲很厚道的一人一半了,白无常也就不跟这人多计较什么了。
“看美女啊,这个时候还能夜夜笙歌的,不就剩下妲己的寿仙宫了?要不然就是鹿台,反正肯定有美女。”陆轲嘿嘿笑,“咱也去见见那一笑倾国的美人儿~”
白无常努力克制自己把这人从背上掀下去的冲动,不过他也对那传说中硬生生把一个国家祸害了的美女有些好奇,便依着陆轲所说,一路往鹿台去了。
鹿台之奢华果然让人目不暇接,鼻中嗅着的是惹人迷醉的薰香,耳边听着的是恍如仙乐的丝竹,举目望去遍是金银珠宝所搭,看得陆轲一阵一阵吞口水——随便抠块儿下来就抵他医馆一年的收入了吧……
而随着他们慢慢往上,也渐渐能从乐声中分辨出一男一女嬉笑的声音。那男子声音浮躁中带着几丝威严,想必是纣王。而那女人的声音……
陆轲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想他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久经考验”的男人,不和谐的片子阅过无数,什么荡漾妩媚的声音没听过啊。可即便如此,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他依旧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这还是他修了多年道的结果,若是原本那个正常男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