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齐龄的求生意志极强,他每天都在鼓励自己不能倒下。
同时也在计划着,等自己的身体稍微好一些后,就会跟简浩信说清楚。
说什么呢?
说两人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的事。
简家人一直不同意两人在一起,不可能接受他们的继承人跟一个男的在一起。
那天看到简浩信为了对抗简爷爷而出现自残的行为,齐龄就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他们在一起得不到祝福的,也不会有好结果。
这天,齐龄醒来的时候,简浩信不在他的身边。
他挣扎着撑起身子,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
“别乱动,别乱动。”简浩信端着水杯走进来,看到他这副模样,连忙放下杯子,几步上前扶住他,“怎么起来了?不舒服吗?”
齐龄摇摇头,避开他的视线,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躺得有点久了,身体有点麻了。”
简浩信看他强撑着,心疼不已,将他扶着靠在床头,语气温柔:“我去给你倒水。”
齐龄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眼神复杂,等他端着水杯过来,齐龄刚到嘴边的话语又收了回去。
简浩信给齐龄喂了半杯水,指尖在触碰到齐龄的手背时,冰凉的温度让简浩信心里更加难受。
白茫茫一片的病房让人感到压抑,齐龄也总是无精打采。
简浩信忍不住去找了医生询问,想带齐龄去草坪透透气。
医生过来给齐龄做了一次检查后,终于松口:“可以,但时间别太长了。”
简浩信把齐龄抱坐到轮椅上,推他去了草坪。
面对蓝天白云和清新的空气,齐龄再次陷入了挣扎。
简浩信拥有前途无量的人生,不该因为自己而困在这样沉闷的世界里。
齐龄知道,当下简浩信对自己是愧疚也好、叛逆心理作用也罢,他都不该过这样的人生。
简浩信还不知道齐龄在想什么,在他腿边蹲了下来,轻声问:“怎么走神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齐龄回过神,点了点头:“挺好的。”
紧接着,简浩信捕捉到了他的欲言又止,问:“怎么了吗?”
齐龄咽了咽口水,艰涩道:“阿浩,我有话……想对你说。”
一无所知的简浩信依旧保持微笑:“嗯,你说。”
在心里反复按捺了几遍,齐龄终于鼓起了勇气,他说:“阿浩,等出院了,我们就别见面了吧……”
齐龄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简浩信的心上。
简浩信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齐龄:“你说什么?”
齐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说出残忍的话语:“我说,以后别见面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还是我做错什么了?你跟我说,我改,我一定改。”简浩信的声音颤抖着,眼睛越来越红。
齐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阿浩,我有点累了。”
“对不起对不起,”简浩信握住了他的手,情绪有些激动,“从前是我混蛋那么对你,我更是没有好好保护你,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别说不要见我的话,求求你别说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