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礼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几乎没见过这个男人脆弱的一面。
他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仿佛任何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对于齐龄,他也从来不会付出一点真心,呼来唤去,全凭自己的性子。
也不怪那群友人会这样揣测简浩信,当下这个人的深情模样,知情的人都会觉得有几分可笑。
简浩信还在哭,允礼不得不出声提醒:“别吵到齐龄了,你放心,他那么喜欢你,不会丢下你的。”
是啊,所有人都看得出,齐龄有多喜欢简浩信。
可那些人看到他是穷苦人家出生,偏偏总要拿他这份真情开玩笑,说他是贪图简浩信的钱。
也嘲笑他不自量力。
可事实上,齐龄跟了简浩信之后,除了偶尔吃上几顿高档的食物,从未获得任何金钱上的帮助。
就连简浩信一开始答应给他弟弟的手术费,也是齐龄通过劳动力赚来的。
齐龄被欺负的时候,简浩信袖手旁观,如何会为他解决任何生活上遇到的困难。
简浩信终于被允礼劝着离开了病房,他也觉得呼吸困难,猛地咳嗽了几声。
允礼淡淡道:“阿浩,既然担心他出事,以后就好好对人家。”
简浩信没有回应,他心底发慌得紧,满脑子都是齐龄这次能不能度过难关。
他已经失去过齐龄一次了,他明白那种无力的滋味。
而齐龄身上除了这处严重的内伤,还有不少其它伤势,重活一次,简浩信也没有忘记那些伤势的来历。
又被打成重伤
第二天,病房里。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齐龄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视线中,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逐渐清晰,他意识到自己身处在医院里。
胸口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嘶……”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想要抬手去触碰胸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抬起手臂。
“醒了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惊喜和难以掩饰的疲惫。
齐龄艰难地转头,看到简浩信坐在床边,如果他细看的话,就能看清对方眼里的红血丝和眼睛底下的乌青,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荡然无存。
齐龄渐渐想起昨天的插曲,他们两个是准备去参加允礼侄子的生日会,中午吃了烤肉火锅,简浩信还带自己上去听歌。
但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竟然将这美好的一天打破了。
“对不起……”齐龄充满歉疚地说。
简浩信一阵愕然,心疼道:“你做什么道歉?”
齐龄失落地道:“我把计划搞砸了……我们昨晚没有参加生日会……”
简浩信伸手轻轻触碰着齐龄的脸颊,眼底又是一阵酸涩,他说:“怎么能怪你,是我,是我的错。”
简浩信追问道:“是不是好疼?”他把手搭在齐龄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