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听到这声音立即顿住了步伐。防风二公子?防风邶?她那个便宜未婚夫也来了宴会吗?云祈转身看去。却看到了这几日牵挂在心的身影。他今日换了身雌霓色珊瑚纹底衫外罩了一层素白纱衣,锦衣玉冠,与相柳常年一袭白衣飘飘相比,少了孤傲清冷,多了些红尘肆意。云祈刚欲迎上前去,便发现一位似乎与他相识的世家公子又唤了一声,“防风二公子,最近可寻得什么好玩的去处?”云祈脑中一空。那人是在与他说话?不会如此巧合吧?她紧张的屏住呼吸,心里不知是期待还是什么,死死的盯着他的周围。不会是她想错了吧,那位世家公子打招呼的防风二公子,是她理解的那个防风二公子吗?云祈思绪杂乱间,见相柳眉梢尽是懒洋洋的笑意,客套地同那人问了好,“原来是姜三公子,我哪有什么好去处,论吃喝玩乐,还得是你更为精通。”那姜三公子跟他随意寒暄几句,又迎上了另一位熟识。防风邶从侍从手里接过一杯佳酿,端着酒,随性散漫地倚坐在玉榻上。周围歌舞升平,人声喧嚣,但云祈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声音。她缓缓的迈着步伐,掠过了一众人群,直直的朝着他走了过去。她站在他的身侧,挡住了光亮,身影在他身上投下一片斑驳的暗影。“防风二公子?”云祈轻声唤他。防风邶抬眸看她,嘴角含漾,含着几分魅惑,“原来是那日的美人儿,再次得见,可见我与姑娘你甚为有缘。云祈这下却是不得不信了。“你真的是防风氏的二公子防风邶?”防风邶故作惊讶:“美人儿竟是认识我?”云祈默然,她现在不仅仅是认识他,甚至还是他现在这身份的未婚妻。云祈顿时心里五味杂陈。所以,自己一直嫌恶万分,在世家大族中以放浪不羁出名的花心浪荡子未婚夫,竟然是她倾心的心上人。那她千方百计的退婚是为何?云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个是狠厉清冷的辰荣军军师,海底大魔王九命相柳,一个是流连花丛的防风家不受重用的庶子,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云祈想的出神之际,却被防风邶倏然拉进了怀里。周围人群爆发出一阵起哄的笑声。“哟,这防风二公子还是如此风流啊。”“那可不是,听说他身边的女人从不间断,也不知身体吃不吃得消啊哈哈!”云祈撞上他坚实的怀抱,被他整个人搂在怀里。她顾不得害羞,便精准捕捉到了周围人话中的要点,“哦?防风二公子身边红颜知己竟是如此之多,那日于我所言被我勾了心,岂非也是逢场作戏?”防风邶见她眯了眯好看的杏眸,唇角带着笑,目光却是泛着一股危险气息。他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掌心,凑近她的耳畔低语,“旁人说的话姑娘怎可轻信,我的心里可只装得下姑娘一人。”云祈瞥了一眼周围来往的人群。这舞坊内拥着美人的浪荡子何其多,那些公子们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调侃了两句,便没有再注意他们这边。云祈这才问道,“那日我让你等我,为何不告而别?”防风邶满眼无辜,“我自是想等姑娘回来一同共度美好之夜,但那岳梁公子醒了有要事要离开,我又苦苦寻不到姑娘,只能遗憾而去了。”言罢,他将云祈的手握在手心,带着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眉眼弯弯,“姑娘若是不信,那可要感受一下,我此刻的心,都是在为你跳动。”云祈知他或许在伪装作戏,却仍是不可控制的被他勾了心去。先前面对口是心非的相柳,她还能演一演撩得他脸红心跳,如今身份一换,她在他这个防风邶身份的攻势下,败得一败涂地。云祈突然想到,他既是在演戏,努力维持防风邶这个浪荡子的性子,那方才那些话,或许跟不知道多少姑娘这么讲过。那他是否也跟那日她撞见的一般,也如此亲密的搂着别的女子?云祈想着他可能也如现在这般拉着别的女子入怀,甚至也同那日对自己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脸上的燥热之意散去,心里更是气闷。“你且说说,这样的话说与过多少女子听?”防风邶讶然,“姑娘竟是这般想我?”“我对姑娘所言字字为真,也唯对姑娘一人倾心。”云祈半信半疑。今日接收的信息过大,她还是难以接受,高冷孤傲的相柳,竟与眼前这个情话连篇的防风邶是一人。而且,他似乎完全不打算与自己坦诚,乐得在这个身份下尽情的做一个符合设定的浪荡子。既然如此,云祈也便配合着他演下去。他到底是暂时幻化为了这个浪荡子,还是这浪荡子身份本就是他的另一面。防风邶见她不说话,又情意绵绵问:“还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云祈想了想,“叫我阿祈吧。”防风邶看着她的眼睛,眼中的柔情似要溢出。他一字一顿的重复着她的名字:“阿。祈。”防风邶眼底映着笑意,似乎心情极好,“阿祈今日为何在此处?可是特意来见我?”云祈在他的胸膛画着圈,配合着他继续演下去,“是啊,我只是这舞坊中一名小小的舞姬,除了苦等公子的出现,又能怎么样呢?”她眼尾上挑,“公子若真:()长相思:防风公子,你掉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