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晌午时分,赵政来到夏府中,邀请夏无且和洛伊依,夏玉房三人来到朱家巷,查看即将搬抵的屋子。“公子政,这房子虽然小了些,但也清净优雅,多谢公子政相助。”夏无且转身作揖行礼感谢赵政。“夏家主您不必如此,我同样要感谢您,您不会同他人一般轻蔑我,能让阿房妹妹和伊依与我为友,在赵国,除了燕国质子姬丹与我交好外就也只有阿房妹妹和伊依了。”夏无且听了赵政的话,表情微微触动:“公子政不必妄自菲薄,公子勤奋好学,还多加修习帝王之术,将来前途必定光明灿烂。”几人寒暄几句后,便将房子定了下来。此时门外路过的邻居见空置许久的房子有了人便进入查看:“哦,原来是赵政啊,你们不是在街对面住吗?你要搬家了?”“原来是刘大婶啊,不是我们搬家,是外祖家亲戚要来这里,我为他们找了这里的房子。”“这样啊,那以后就都是邻居了,有什么缺的少的记得叫我。”刘大婶说笑着走了。“这位是街角的刘大婶,人很是热心,也经常帮我和我阿母。”赵政给夏无且介绍着。几人离开了刚刚的房子,他们在返回夏府的途中被老家主家的下人拦住。“家主,老家主有书信给您,让我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给您,但上府中春华秋实说您来城中了,我便赶紧跟过了。”下人将书信递给夏无且。夏无且接过书信仔细看后:“我们不回府了,大家且随我一同去老家主家中。”洛伊依,夏玉房和赵政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有些摸不着头脑,同随着夏无且上了去老家主家的马车。“此事也多亏老家主了。”夏无且对车外老家主的下人说道。“夏家主不必挂怀,老家主也知道您如此是为保夏氏一族,保护小姐。”马车快速的在大街小巷内穿梭,不一会儿便到了老家主家。没等通报,下人便急急的将一众人迎进了正堂中。只见正堂中,老家主在堂上正襟危坐,而一旁王太医令一脸严肃的看着大家。“你们到了,都快坐下吧,王兄给我们带来了消息,且听听如何吧。”此时王太医令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的事情我今日清晨便寻了与赵大人共事的友人,将赵大人约到了茶楼中说了一番,他觉得不可信,说一个稚子能查到牵扯如此之广的案件根本不可能。”“那可如何是好?”夏玉房很是担心的询问。“我与赵大人说了郭兄外孙女之事,赵大人起了兴趣,说是要见见二小姐伊依。”洛伊依突然一个激灵:“赵大人要见我?”“没错,如果不以此来引得赵大人的兴趣,或许我们根本不能联系到赵大人。”王太医令脸色明显有些无奈。“伊依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赵大人如此之重臣,会不会不妥啊。”夏无且想着可以商讨一个其他的方法,他担心洛伊依见到赵奢会有什么纰漏。“老夫觉得无妨,”老家主在堂上镇静的捋了捋胡子,“伊依不同于其他女子,更不同于其他孩子,她去见赵大人一定会得到赵大人的赏识的。”“好,我去,既然赵大人想要见我,那我便将账册带上,我一定要让赵大人看到这个些东西。”一众人开始为洛伊依见赵奢做着准备。此时在户府中。户爵带着一个被闷着头还五花大绑的农户进了院子。“爹,今日从逃回的那些苦力中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户老太爷上前看了看那农户:“已经两日了,为何只抓了这一人,庐陵君派的高手没有来吗?”“爹,不知道为何,我们查清那些苦力的住处后便想在夜里将那些人做掉,庐陵君派的那些高手说正准备下手的时候便有一群人将他们给逼退了。”“有人将庐陵君的人逼退了?”户老太爷目瞪口呆,他的脸如同被冻住一般。“是啊爹,今日才好不容易盯到一个,这就将他赶紧暗中押送回来了。”“快快,待到后庭中审问。”户爵赶紧将那人拖到了后庭中,他将那人的头套摘下。“嗯!嗯!”那人的嘴被一块麻布塞着无法发出声音。“将布取出来。”下人将那被绑着的农户的麻布从嘴中取出。“咳咳咳,大爷,您饶了我吧,我没犯错啊,我只是一个种地的,您就放了我吧。”“你之前是不是还铸过铁?”户爵问道。那农户突然警觉起来,眉头微微抽动:“没有,没有,我家世代都是农户,没有做过别的。”“当!”户爵一脚将那被绑之人踹倒在地,“你不说实话的话,小心你的头今夜还能不能在你脖子上!”说着户爵就将自己的佩剑从腰间抽出。“不不不,大爷,我说,我说,我之前是被一帮陌生人掳走做过两个多月的铁匠,但那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被炸了,我们也是趁乱就逃了出来。”,!“那你知道是何人将那里炸毁的吗?”“这个草民便不甚清楚了,只记得那日王东家抓回两个人来,一个好像是什么侠客,另外一个似乎是一个小女孩,好似只有七八岁吧。”“那你记得那二人的样貌吗?”“草民记得并不真切,只记得那小女孩的口音很是奇怪,与我们这里的口音并不一样,虽然能听懂,但也与我们不一样。”户爵突然沉默下来,他想着些什么。“爵儿,你问的如何了?”户老太爷走了进来。“爹,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但此人说那日暗室被炸的时候,王家主抓回了两个人,一个好似是什么侠士,另外是一个口音很奇怪的小女孩。”“口音很奇怪的小女孩?”户老太爷被这个回答搞的有些难以琢磨,他想了一会儿后,突然一定睛,“原来如此!”“爹,您是知道了什么吗?”户爵焦急地询问。“口音很奇怪的小女孩,你难道不熟悉吗?”“爹你这么一说,好似有些印象啊。”“记得我们设计平儿涉险,后来帮助平儿脱险的那几个孩子吗?”“记得,我记得爹是让愈儿去接得他们。”“其中就有一个口音十分奇特,才能出众的小女孩,夏无且之义女,洛伊依!”户爵突然明白过来:“对,就是那日,那个孩子还带了一个雍,周游列国的一个侠士。”“此女洞察之力很是厉害,那日邀他们来别院一叙,此女一定是察觉了我们的动机才会示意让秦国公子政收下那些金,此女居然坏我们的好事。”“爹,那孩子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怎么可能能完成如此之大的事。”户爵很是不信。“庸才,那女子不能用看待寻常女子眼光去看待她,诗赋武艺在她那个年龄皆是上乘,一定是她,夏家居然和我们做对,本意还想将夏家收为己用,既然他们不愿,那就除了吧。”“爹,那此人?”户爵的眼神瞥向那被绑的人。“此人也没用了。”户老太爷的刚落,身后的下人就拔剑将那被绑之人的身体贯穿。户老太爷来到户爵的耳边:“让庐陵君的派过来的高手寻个机会将夏家除掉,做成得罪权贵被暗杀的样子。”户爵点点头,带着手下出了户府。在大北城中,雍正带着自己的弟子在城中联络着那些逃回家的苦役,他将那些人嘱咐好后便准备离开。“壮士,您且留步。”一个农户将雍等人拦住。“我家小儿子,今天清晨放牛的时候被一群蒙面人给绑了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和我大儿子,大儿媳找了半日,一点踪迹都没有。”雍看着急切的老人,他转了转眼睛:“老人家,您稍待,我和我的弟子们在城中仔细的找找,一有消息我们马上通知你,对了,您小儿子叫什么?”“他叫二牛,拜托壮士了。”雍告别了老人来到街上。“师父,你说,绑走二牛的人会是谁呢?”雍的弟子问道。“谁会如此在乎这些逃回来的苦役呢?”“您指的是户家?”“只能是他们,千防万防,还是百密一疏啊,被他们抓到,那伊依和夏府便会暴露了。”“那该如何是好?”雍想了想道:“我们直接去夏家,如果他们查出此事与夏家有关,那定会除掉夏家,我们如果在夏家守株待兔,定然会有收获。”雍便带着弟子去往了夏府。在外祖家的洛伊依一行人,他们接到了赵奢的请柬,相邀午后相聚于府上。“老家主,赵大人邀我今日午后便到府中一聚。”洛伊依希望大家能给自己一点建议。“伊依,赵大人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你到时只需如实说就好。”王太医令说。“老家主,夏府差人送来书信。”下人进入堂内,手捧一份竹简。“夏府的信?”夏无且有些不知所以,他接过书信看着:“原来是雍先生,他说户府抓到了一个逃回家的苦役,现在可能已经知道此事有伊依的参与了。”“来的可真快,”洛伊依低语,“义父,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和公子政赶紧搬离府中,记得动作小些不要大张旗鼓的被邻居发觉,我在外祖父这里等待,到时间去赵大人府上,越快越好,他们知道我参与此事一定不会放过夏家,肯定会趁夜色深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夏家。”“可是伊依,你自己去,我,我怕你会有危险。”夏玉房眼中泛出泪花来。“姐姐,我无事,你放心,只要赵大人能知晓此事,他一定会秉公处理的。”洛伊依上前安慰夏玉房。“你们快回去吧,伊依这里有我,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去吧,再晚如果户家动手就都来不及了。”老家主催促着。“你们放心,一会儿我带着伊依去赵大人家中。”王太医令准备护送洛伊依。“伊依,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这是我闲时无事时做的袖珍弩,剑只有手掌长,可以藏于衣袖中,你拿着,必要时用来防身。”赵政将自己制作的一把袖珍弩给了洛伊依。,!洛伊依拿着弩:“多谢公子政,义父和姐姐就拜托你了。”“伊依放心,那边我阿母已经打点好了。”一行人兵分两路。“伊依,想好如何与赵大人说了吗?”王太医令问。“只能见招拆招了,我只希望赵大人能信我就好。”洛伊依表面淡定,但心里还是没底。不一会儿,王太医令的马车便停到了赵奢的府前,他给府上侍从递上请柬。“原来是王太医令,您稍候,我马上为您通禀。”“劳驾了。”他们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您二位快请进,大人正在正殿等待着二位。”洛伊依和王太医令进入府中,他们来到正殿中,此时赵奢正斟好茶等待着洛伊依的到来。“此小女就是王太医令所说之人吗?”赵奢问道。“赵大人正是,他便是原太医院郭恝之外孙女,名叫洛伊依。”“这个孩子怎么看也只有七八岁吧,怎么能查到这么重大的案子呢?”赵奢一脸不信的表情,“请二位落座。”洛伊依和王太医令落座,洛伊依看着眼前的赵奢说道:“赵大人,久闻大名,您刚正不阿就连平阳君的家臣您都不会惧怕,所以民女查知此事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你说是你查到的?你是如何查到的?你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能力吗?”“赵大人,有志不在年高,我觉得您不能光看一个人的外貌和年龄,先生姬昊讲的第一课就是不要以貌取人,赵大人希望您能相信我,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户家和庐陵君还有宗室间的瓜葛。”“哦?那你说说看?”赵奢很是好奇眼前的小姑娘能拿出什么证据。洛伊依从口袋中拿出那些账册:“赵大人,请您过目。”:()秦镜两生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