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在回来的路上就让人送到了太医院。
月禾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宫人恭敬的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垂着头余光轻瞥。
等到了寝宫门口,她被留在外面,亓官曜一个人走了进去。
阮软身上还穿着那件染了血污的月白色长裙,衣襟处的暗红突兀又引人注目。擦试过的脖颈也重新蹭上了一些微红。
此刻她抱坐着,双臂虚虚搂在身前。
听见声音,眼睛朦胧胧的望过来,仿佛含着雾气。一向明亮的双眸失去了生气,脸上也泛起了异样的红晕。
亓官曜在她身旁坐下,左手半搂住她的肩,另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
干燥的大掌又贴上下巴脖颈交接处,温度同样的滚烫。
亓官曜蹙了蹙眉,扶着她慢慢躺了下去。
“来人!!”
……
刚拿到药方的老太医又是匆匆赶来。
再次把脉后写出一道方子,连忙交给
一碗浓稠的药汁很快被端了上来,亓官曜接过,准备亲自喂她。
这时阮软已经开始颤抖起来,整个人轻微的发着颤,嘴里不断在喃喃些什么。
亓官曜耳朵贴过去,微弱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廓,令他控制不住的一个战栗。过了好一会儿才分辨出来。
——冷,她在喊冷。
亓官曜随意搅了碗里的药汁,然后舀起一勺送到阮软嘴边。
意识不清醒时阮软下意识排斥苦药。
勺尖抵开她的唇瓣,却抵不开她紧咬的齿关。
亓官曜握着勺柄的手微微倾斜,褐色的药汁沿着下巴滑入脖颈。白嫩的肌肤上还有先前衣襟沾染的微红,红褐交织。
他拿起丝帕擦拭,神色间夹杂着几分心焦。
立在一旁的月禾上前道,“陛下,不如让奴婢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