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打碎的茶壶里头,本是解药,就看他是和何种选择。
可惜啊,他选择了死路。
“你就不怕……不怕与草原为敌?”
“你也说了,如今宣国腹背受敌,就是把牧风给你,你不见得会帮助宣国,可是若不给你一定会趁火打劫。”
牧风上有无数将士的血。
“草原会记恨你的!”
云歇缓缓蹲下身子,近距离端详着他那张脸,轻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草原和宣国中间隔着的血债还少吗?今日你死了,草原内乱,起码十年内都没有功夫骚扰宣国了。”
草原今日没了一个姆哈尔律,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出下一个。
姆哈尔律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云歇再次开口,这次语气里是真的带上了些许不解,“你这算不得是个聪明人,却也不是个傻子,这样要命的是分明可以派一个手下来,你却偏要千里迢迢从草原到宣国,何必呢?”
可惜,永远得不到回答了。
草原的军队在牧丰外埋伏,五万兵马,都是骁勇善战的草原汉子,姆哈尔律以为截杀了前来送信的信使,就能使牧丰成为一座无援的孤城。
这就是今天这毒的原因了。
“虎生,将他的尸体送去之前选好的地方埋了,再吩咐驿馆里面的人,可以动手了,处理干净些,对外就说……”
云歇顿了一下,“就说他们连夜走了。”
至于路上遭了什么劫匪,以至于一行人全部死于非命,就不干他们的事情了。
虎生迷茫的眨眼,“公子,这样拙劣的话,外界会信吗?”
“管他们信不信,台阶我是递上去了,愿意下的人自然会下。”
虎生张了张嘴,理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他知道自己蠢笨,索性闭上了嘴,老实的去办事了。
云歇在原地蹲了一会,而后沉默的站起身,坐在姆哈尔律的椅子上,眸底是叫人辨不清的神色。
其实不管怎么说,姆哈尔律都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个与他血脉相连之人了。
可惜,挡了他的路。
…
八月底,草原人一事告一段落。
边境战事再一次进入了人群视野中。
且说林阙与陈国那边,林阙到那的头一天便吃了败仗,陈国人直接到城楼底下叫嚣。
但是当晚林阙就带着人打了回去,甚至撕扯了陈国的军旗,分成了许多碎块绑在马蹄上践踏,给了陈国人好大一个没脸,听说他们的主帅直接在营帐里呕出一口血来,昏迷了半日,醒过来直呼要拿林阙的命。
云歇拿到战报时先是笑了出来,然后眉心微蹙。
林阙把人逼得太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