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葛氏甚是惶恐,“民妇不敢!民妇曾经有幸进皇宫侍奉过,深受武帝与孝惠皇后的恩德,不想武帝去后,孝惠皇后忧思过度难产下一名死婴来,还抱了一个孩子谎称武帝血脉!民妇当时就十分惶恐,可念及皇后丧夫丧子实在可怜,怕她受到更多刺激才昧着良心认下此事,直到……”
那民妇一哆嗦,开始流下眼泪来,“直到前不久太子选妃的事情定下了,民妇才敢回想这桩旧事……皇后娘娘虽与我有恩,可武帝毕竟是我宣国的天子啊!陛下您也是英明神武的君主。民妇怎么能看着一个野种冒充武帝血脉,还蒙蔽陛下呢!”
“荒谬。”云歇冷声斥道,眼神在那葛氏身上扫了一圈,将她看得直冒冷汗,“你可知太子殿下如今年岁几何,十几年了才从角落里窜出来,这样拙劣的谎言也不怕闪了舌头!”
“大人,民妇是个老实人,断断不敢撒这样天大的谎来!那不是叫一族的人白白丢了性命么?”葛氏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抽噎着道:“民妇自知隐瞒太子血脉罪孽深重,已经不求得留一条命在了,只盼着陛下不要继续被人蒙蔽了才好!”
不愧是在宫中混过的,好一条厉害的舌头!
云歇还要开口,就被姜宴抢了先。
“你这妇人说的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人一张嘴,叫旁人怎么信,你可有旁的证人?”
“自然有的!当年孝惠皇后产下死胎,那一屋子的宫人可都是看见了的!只是……”葛氏说到这里又流下眼泪来。
“当年孝惠皇后身故不久,我们这些老人也都各自回乡了,本以为是主子恩惠,谁曾想一路上有许多的黑衣人都要杀了民妇!满嘴的娘娘、殿下的,民妇才恍然惊觉是皇后娘娘要杀人灭口!”
邵秋慢悠悠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孝惠皇后对你有恩,你又心疼主子才胆大包天的瞒了下来,后又说孝惠皇后派人灭口,那你还守了这个秘密十几年,不觉得前后矛盾么?”
“这……”葛氏一时卡了壳。
刘全插嘴道:“孝惠皇后有心杀她,她定是艰难躲藏才活了下来,要她贸然出头不就是要她的命么?只怕今天她连滚钉板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是是,”葛氏立刻点头,“民妇多年都不敢出远门,连跟生人说话都不敢,生怕不留神就丢了性命啊!”
“哦,”邵秋恍然大悟地点头,笑道:“原来不是个忠心的奴才。”
东宫被封
早朝后,一行从皇宫中出来的禁军围了东宫。
东宫被围,这可是大事,百姓之中顿时就有人议论起来,不知是谁开了口,将今天早朝所争论的事情说了七八。
重点放在,太子疑非皇家血脉。
寻常人家的丑事被人知晓还能传几条街呢,更何况是皇家的?
大臣们还没到自己的府邸,早朝上的内容都传遍了宣京,云歇得知的时候差点将手中的茶杯捏碎了。
皇帝还在朝廷上义正言辞的说此事尚有疑虑,未有结果之前不可外传,结果转头就派人围了东宫!
还有那传的满大街的消息,敢说和皇帝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