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愣在原地,刚才那慌乱的一幕是怎么了?是怎么发生的?那女人会不会让她赔钱啊?她不跑才有鬼了,扔下五十块都没让找就跑出了咖啡馆,还好那女人不知道她总是总那是是谁,安安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已经没影了。
待乔正依洗好脸出来,脸上的污迹已经洗干净了,可衣服上的残迹就没有办法了,乔正依什么时候那么狼狈过,可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她都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就这样跑掉了,那罪魁祸首竟然就这样跑掉了,乔正依气得发抖,在咖啡馆门外找了好久都找不到那奇怪女人的影子。
安安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到底走了什么霉运,所谓有人曾说过的心情影响运气,那天跑掉的安安还在庆幸自己终于和那神经质的女人没有关系之后,过了几天,安安都差不多把这件事给忘了,那天似乎又受了言珈的刺激,整个人精神恍惚,不知今夕何夕,单位领导让她送材料到电视台去,她诺诺地应了两声,抓着桌上的文件袋就去了电视台。到了电视台,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电视台的人就让她拿去三楼乔老师那儿,她完全没意识好么?到了三楼,还到处抓人问,"请问乔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儿?"
有人给她指了最里面那间办公室,她敲了敲门,里面没声,她就推开了,一推开她就后悔了,尼玛她脑子是不是被糊掉了啊?电视台的乔老师啊,不是乔正依又是谁,坐在办公室的人今天换了一身职业打扮,本还在专注手头的事情,一抬头!她找了好几天这张脸竟然自动送上了门,她从座位上腾地就站了起来,冲到安安面前,没错,就是这个女人,安安不得不抬起头来,礼貌地喊饿一声,"乔主播您好。"
"哈,今天怎么不跑了?"
我倒是想。安安心里想到,"我是信息中心的安安,这是我们领导让我送的材料,我走了,拜拜。"安安放下材料就准备闪。
"站住!安安?你叫安安?"
"是的,你想怎么样嘛。"安安见这次肯定是跑不掉了。
乔正依串到她身前把门给反锁了。
这锁门要干嘛啊?她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吧?安安有些发怵地想到。
乔正依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你对前几天的行为就没有一个解释?"
"哈?那天啊,误会,误会一场,我真不是故意推你的,是那小孩从后面推了我,我一个没站稳,才那样的,你知道我也不想的,至于占位这件事情,你看,你那包也不是我拿的,所以我才以为那地方没人的,然后就是那天我心情不太好,所以可能语气不太好。"
"这么巧?我也是,那天心情非常非常不好。"
"所以"
乔正依把那天那件被泼了咖啡的外套扔在安安面前。
"啊,这个,虽然是个误会,但,我,我负责把它洗好之后给你送回来。"安安去扯着那件外套,哗啦一声,地上有瓷器破碎的声音,安安看到乔正依的脸都绿了,安安抓过衣服,"我洗好了给你。"就已经逃离了那奇怪的现场,背后还能听到乔正依悲怆的声音,"那是还没摔的前男友送的唯一东西。"
乔正依已经无语地坐在沙发上,为什么每次碰到那个女人都没有好事?她拿起桌上那个叫安安的女人送来的材料,乔正依先打开那文件袋,里面是信息中心送过来的材料,可档袋下面怎么还有一个黄皮书袋的东西?有照片掉了出来,陈旧的照片,还有一个笔记本,那些照片都只有一个女人,乔正依觉得眼熟,像是同行也搞媒体的,她翻开笔记本,里面长长的娟秀的字迹。
65
65、痴情虐杀信件之一
那些字迹娟秀得体,细腻中满满的都是些柔情,乔正依曾因为兴趣自学过一段时间的笔迹分析学,略懂皮毛而已,这位笔记本的主人该是位心思非常细腻的人,那些字迹中写满了全是隐藏在心底的心事,乔正依忍不住好奇,翻了下去。
开篇写着:
这笔记本是我入学的第一天在红鸾巷的一家文具店买的,花了5块钱,我没想过有一天这上面写着的全是我对你的心事,却原来,我对你的想念还不够写满这廉价的笔记本,我不知道这辈子遇上你终究是晚了,又抑或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一生,遇上你,终究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这些信,打着写给你的名义,却决计是不会寄给你的,不过是我自己的自说自话而已啊。亲爱的学姐,你一定要幸福啊,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初雪化在唇边的感觉啊。
亲爱的学姐:
给你写这封信定是冒昧了,你并不知道我是谁?你现在在哪里呢?还在这个城市吗?又还是在其他的地方了?这辈子是不是也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是不是应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安,比你小两岁,第一次见你,你在欢迎新生的晚会上,你是主持人,那是我第一次见你,以至于那之后的好多年,我总是能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我们那些刚经历过高考的新生,就算经历了半个月的军训也按捺不住那些兴奋和好奇。那个时候正是一年之中我最喜欢的季节,夏末秋初的时候,学校里的灯光球场,四面八方围满了人,舞台是刚搭的,晚会完了之后就会撤掉,也就成了平时那些男生打球的地方,开场前总是各种的喧嚣和嘈杂,工作人员在紧张地准备着开场的工作,坐在阶梯上的新生们难掩兴奋之情,灯光熄灭,全场惊呼,追光灯追着你从那不远处走在舞台中央,有调皮的男生吹起了口哨,你说,"大家好,我是言珈。"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在全校上千的新生面前,我整个人都怔住了,室友在一旁和我说话我一句也没听清,我只是追寻着你的身影,片刻不离,那个时候的你,那样炫目,迷人,远在天边而不可及。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从那场晚会回来之后,我就有些注意力不集中,你永远也不知道当我四处打听你原来是我们一个系的大三师姐时我的欣喜,你也一定不知道有一天在南三七楼上有个女声欢呼雀跃的那个疯子不过是得知了你们住在同一楼,你在三楼,她在七楼而已。
一直都没有交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认识你才好,可我终究是有些后悔了,今年六月你就毕业离校了,而我,再过几天,就该念大三了,这个时候的校园里很安静,因为还没有开校,好多外地的学生都还没有来,整个宿舍楼也没有什么人,我经常站在七楼上往下看,可惜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了,每天你总是会在这栋宿舍楼的大门里来来往往好多次,有些时候是抱着书本去上课,有些时候是提着开水壶去水房打水,有时是饭盒,你身边固定地有着那么一个人,那人一定是你的好朋友,她真幸福,能呆在你身边就已经够了,但更多的时候,夏天很热的晚上,你和你的那位朋友总是拿着寝室里那蓝色的胶凳子坐在宿管大妈的门口,有时聊天,有时你的那位朋友在楼下弹吉他唱歌,她唱得很好听,后来,整栋宿舍楼都知道了,那个唱歌唱得很好很帅的女孩子叫周留白,于是就会多了些观众,夏天的时候她唱歌的时候,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个时候总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我可以混迹人群中,静静地呆在你身旁,那是我离你最近的一次,你听歌的时候总是好入迷,周留白唱的真的很好,那么多人在听歌,而我在看你,有时候你们会玩闹地取下帽子来收钱,而大家好多时候都是玩闹着应承着你们,只是每次我都会放一颗巧克力在里面,而终于有一天,有五个其他系的女孩子闯进来,一来二话不说就把你踹倒在了地上,那个时候我在你身边,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巴掌就扇在了那个人脸上,我把你扶起来,你受伤了,还对我说了句谢谢,那天晚上听说周留白的吉他砸坏了,那之后,就很少再见到你们在楼下唱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