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通过手机传声筒的位置传来。是林砚序。“想你了,你来找我好不好?”云灯在听到这句话后极力忍住不悦的情绪,他现在只想睡觉根本不想出门。“不是说后天吗?你当我是你养的一条小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的语气中带了丝不耐烦。但这句话在说出口后他又后悔了,开始反思自己的语气会不会太重了。刚想道歉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自己的心也随着那道勾人的声线怦怦跳动了起来,再听到林砚序的下句话语后一股麻感瞬间从脊椎骨酥到了脚趾间。“你不本来就是我的小狗吗。”云灯将被子蒙过头试图挡住电话那头的声音,面上也因为那句话烧的不行,一时间他都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活在梦中,竟然能从林砚序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他掀开被子拿起手机对着大喊道:“神经啊!”说完后立刻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径直丢到了床尾处。真是有毛病。他才不是小狗。绝对不是!云灯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后将脸埋在枕头里内心疯狂叫嚣道。…一刻钟后,他换了身衣服出了家门,秉着绝不当小狗的原则去找人理论。今日必须把人给暴打一顿,让林砚序知道谁才是这段关系中地位最高的人。谁给谁当狗还不一定呢。切。经过第一场秋雨的洗礼后主城区的街道两侧堆满了落叶,盛夏里缀满碧绿色彩的枝头上的树叶渐渐变成了绚烂的橙红色。路上依旧游人如织摩肩擦踵,中央广场外的地铁站被围得水泄不通,安保直接用围栏将路给围了起来。云灯在这里堵车堵了将近半小时,靠在后排的窗户上止不住的后悔为什么自己听了林砚序的话出来寻他。要不然这个时候自己完全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睡觉。靠在车椅背上调整到舒适坐姿后给林砚序重新打了个电话过去。本以为对方会秒接,但连打了四五个后都显示忙音。现在整的他不知道还要不要去。内心纠结了片刻后他选择就近下车去玩,顺便去将自己头发理理。他现在真觉得自己的人生一直顺风顺水,本以为家里遭遇这样的事情是肯定完蛋了,却没想到不出三月就轻松化解。在出租屋的那几日现在回想起来就好似如同做梦一般。此刻手里有了钱,云灯自然是闲不住想花出去,当即就让出租车司机调转方向往景山区去。离开中央广场那条路段后道路瞬间通畅无比,一路上高架朝着南边开去,不出二十分钟就抵达了自己以前经常光顾的一家小酒馆。这家小酒馆的老板是他大学隔壁室友。云灯大学时期的日子过的比现在还张扬肆意,因为家里不怎么管他,在校不仅经常迟到旷课,大二后甚至连宿舍也不归直接独自在外租房住。
能在那所学校读书的人家里非富即贵,再加上本就是私立学校,他在校的时候起初还会听任课教师的话,后面结识了一些朋友后逐渐变成了不学无术的社会闲散人员。这个酒馆老板就是当初与他在外厮混中的一员。二人经常一同夜不归寝。小酒馆坐落在景山区万斯广场的一楼,夜晚七点后开始营业,下午时间只有两名酒保看店。他到的时候好友已经在店里等着了。短短三年时间,齐杨从爱穿着格子衬衫的腼腆内向男大学生变成了染着蓝发打着眉钉的潮流酷哥。在得知大学好友来要找自己喝酒时立刻从景山区另外一家店里赶了过来。两个酒蒙子聚到一起自然是离不开酒水。齐杨在听到对方昨晚刚喝过一轮后心里对人愈加佩服。“你的酒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以前也没见你这么爱喝啊。”原本未到上班时间的调酒师也因为有客人到来提前打卡上班,站在吧台后调制着鸡尾酒,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美轮美奂。很快两杯红里透着白的酒精被呈了上来。云灯将一杯推至齐杨面前后端起自己那杯一饮而尽。甜酸的口感在口腔里炸开,令他原本混沌的思维顿时清明开阔了起来。“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喝就难受,不过我不白喝你的。”坐在一旁的齐杨抬头看见云灯两指夹着一张银行卡在他面前晃了晃。“跟我客气啥呀。”齐杨虽然嘴上推脱着,但身体还是十分诚实地接过了那张银行卡,随后询问对方今日想喝点什么。云灯想把前几个月来缺的体验全补上,酒吧里酒水会随着季节变化更新换代,只要是新品他都想尝试一遍。这些鸡尾酒的酒精度数并不是很高,连喝了五六杯一点感觉都没有,后面直接自己用容器制酒品尝。齐杨刷完卡后将卡递到了云灯手中。对方今日穿着一套同色系的卫衣卫裤,此时坐在高凳上,一腿屈膝抵在吧台旁,垂头含着吸管喝着一杯碧蓝色的薄荷苏打酒。齐杨陪了一会儿后就去忙店里营业前的准备工作去了,空旷的调酒台处只剩下云灯一人。他拿起签子插了块洋芋,混着甜酸的酒水一同送入口中,店里的洋芋炒的又辣又咸,咽下去的时候感觉喉咙都如同被火灼烧般疼痛。一碗中份的洋芋他慢吞吞吃了半小时才勉强空盒,云灯边擦嘴边用前置摄像头照了照自己的脸,找了张角度拍了张照片后刚想将手机推至一旁,就接到了林砚序的来电。中午在家出门前他把那串号码存了起来,然后单独设置了一个铃声。云灯双脚搭在高凳的挂脚处,弯着腰望着屏幕上的那串号码,从后看去他的头几乎快贴在台面上。方才自己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就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自己胃里忽然翻江倒海了起来。他用手捂住腹部试图将那股痛感压下去,额头上也沁出了一丝冷汗。云灯缓了会儿后想接对方的电话,但腹部的痛感愈来愈剧烈,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的时候不小心错点到了拒接。齐杨忙碌完进来时就见好友弓着腰趴在吧台上,头戴着卫衣帽子抵在自己的手臂上,另外一手极力捂着自己的腹部。“你怎么了?”他立马跑到人身侧扶住了对方。手在触碰到人后背的那一刻,云灯直接从后倒在了他的臂弯里,一张温润清秀的面上毫无血色如纸般苍白。“你这洋芋有毒。”云灯一句话磕磕绊绊从嘴里说了出来,语罢扯了扯齐杨的衣袖让其扶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