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本能地滚动了下。
姬循雅的神情太冷漠,动作不疾不徐,看起来不太像要杀人
在赵珩看来,人在癫狂时反而更好控制,也更好占据主动,无非会多受点伤,与之相反的便是姬循雅的模样,看似冷静,实则完全无法交流姬循雅仿佛才发现这块是活的,手指顿了下,越过了喉结,重新握住。
他还没用力,故而赵珩只觉得颈部冷得令人毛骨悚然,好似贴上了一块柔软的冰
赵珩道:“姬将军想杀了朕吗?
手指擦磨脖颈,姬循雅问:“陛下以为呢?
姬循雅手上没有茧子,被他这么轻轻地蹭着,又滑又冷,有些痒,但更多是难捱
赵珩道:“若朕是将军,也容不下一个如朕一般的皇帝。
姬循雅朝赵珩一笑,仿佛对赵珩难得的善解人意十分体贴。
赵珩顿了下,又道:“但朕不会在这里动手,将军,卿以勤王保驾之名入两京,全天下都在盯着将军,他们或当真忌惮靖平军,但倘将军谋反之事确凿无疑,嬖如说,杀了朕,诸王必群起而攻之。姬循雅笑,轻轻点了下头
这样子比刚才更吓人多。
赵珩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亦或者哪步踏错,令姬循雅甘冒天大的风险也要杀了他?退一万步论,就算姬循雅是姬景宣,他如此恼怒亦很反常。
恼怒到了,足以扰乱大局的地步。
”倘将军真将朕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大可在回京后拣选出年幼听话的宗室培养,再找个时机,将朕废掉。”赵珩道:“到那时,将军便是将朕扒皮断骨,亦不会有人有二话。姬循雅看他唇瓣开阖。
奇怪,哪怕将死,赵珩居然还是在同他分析局势,而不是在求饶。
姬循雅不喜欢他这幅样子
赵珩的冷静像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貌若癫狂的他自己
他垂首
赵珩见他有了反应,以为自己终于说动姬循雅,稍微松了口气
他就知道,姬循雅不至于这般冲动
但下一秒
,赵珩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
姬循雅另一只手按到了他嘴唇上。
赵珩的下唇略薄,碾起来还算柔软。
随着姬循雅的动作,更多的血自他颈间伤口滚落。
一滴,两滴,三滴,尽数淌在赵珩嘴唇上。
腥气蔓延。
姬循雅像是要为赵珩擦血,只是他擦磨的动作反而将血扩散得越来越大,染红了赵珩的下唇。
姬循雅和胞地问:“陛下,你会害怕吗?'
赵珩颠了顿。他现在比较怕姬循雅死他眼前
听他不答,姬循雅已习以为常,
姬循雅唤他,“陛下。
赵珩迟疑地应道:“将军?
“求臣吧。”姬循雅的声音听起来谦卑恭顺,长指压住赵珩的下唇,不知为何,这抹脆弱非常的柔软令他烦躁异常“求臣放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