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高中的一切都比榆尔想象中好得多,除了她身旁空无一人的座位。
想起梁廷衡的话,榆尔抿唇,算了,这也不是该她管的,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桌面被人轻扣了两下,榆尔抬眸。
傅渊低着头看她
“走了,吃饭。”
接过梁廷衡递给她的饮品时,榆尔确定了,傅渊这些个是有自己的固定圈子。
同样是台球室里的那些熟悉的脸,现在大伙儿坐在三楼一块用餐的也是这些人。
“傅渊。”
痞里痞气的道男声响起。
榆尔循声看去,来人个高腿长,染着一头肆意张扬的金发,耳垂上嵌着枚银十字架耳钉,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肩上,衬衫扣子解开了几扣,漏出大片锁骨,隐隐显现出胸肌的轮廓。
短短几步路,硬是走出了秀场的感觉。
蒋骁长腿一屈坐在了榆尔对面的沙发上,语调轻佻“这谁啊”
傅渊头也没抬“我妹。”
很平常的语气。
蒋骁露出一副很意外的神色,眼神却很是不善的盯着榆尔,挑眉“是妹妹啊”
“叫声哥哥来听听”
莫名的,榆尔想起了某种野兽的眼神。
狮子。
她在县城杂技团免费表演里见过。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消遣。
那是头还未被驯服的雄狮,被杂技团关在生了锈的铁笼里,喉咙里不断溢出可怖的低吼
它想以此威慑人类
有小孩被吓得直往大人怀里躲
榆尔没有往后躲避
就和现在她平静的望向对面的蒋骁一样。
当时,她也是这么平静的,毫无波澜的看着那头雄狮。
一道坚固的铁笼,隔开的是两个世界。
笼内是不甘的禁锢,笼外是向往的自由。
再怎么凶猛的野兽,迟早都会屈服于棍棒之下。
榆尔觉得,杂技团的驯兽师是厉害的,用疼痛教会野兽屈服,再用欲望教会野兽讨好。
庞大的身躯,只得紧紧依偎于人类身侧。
为了生存,它们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