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
四面八方的白光扩散,照亮了她的眼睛和脸庞。兰寻真晃了晃仙女棒,问他:“你怎么不玩?”
夜色沉沉,他的声音压得很温柔。
“我看你玩。”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她又点燃了一支,分给他,两个人并排,看白光流动的轨迹。
梁梵天用非惯常手拿着仙女棒,右手揣在兜里。
兰寻真把仙女棒给他拿着:“我给你看个东西。”
“嗯?”
兰寻真把自己厚重的外套脱了一半下来,然后推扯衣袖,把左手的袖子卷到手肘的地方:“你看这里。”
梁梵天凑过去看,在靠近肘关节的位置,有块比周围皮肤更淡一点的痕迹。
“我小时候跟人打架,摔在地上蹭脱了一块皮,愈合后就留下了这块消散不下去的疤痕。”
梁梵天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丹凤眼低垂,沉沉地无声地望着她。
兰寻真把袖子放下来,衣服穿好,又弯腰卷起裤脚,在小腿的位置,有块圆形的烫伤。
“我小时候撞翻了开水,处置不及时留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穿短裤,因为不好看。”
她笑着问他:“会不会难看?”
梁梵天看向她洁白匀称的小腿上那块突兀又狰狞的疤,却说:“不难看。”
兰寻真把裤脚放下去。
“你的也是。这是我们生活的痕迹,也是我们努力生存的证明。”她顿了顿,“至少在我面前,你不用担心会被异样对待。”
梁梵天把手从兜里抽了出来,却只敢放在身侧,躲在阴影处。
仙女棒熄灭了。
兰寻真重新点燃了一支,注意力被仙女棒吸引走了,在半空中胡乱作画。
梁梵天一直牢牢地盯着她,等她一支熄灭,及时递给她下一支。
“兰寻真。”他主动问,“你毕业了准备读哪个大学?”
“平桥政法。你呢?”
“这所大学在开平省吧,如果我去开平军校,你觉得可以吗?”他一直在看她的反应。
“那当然可以!”兰寻真只会为他高兴,“这很适合你。”她的视线移到他的胸脯。
梁梵天低头看了看,不解。
兰寻真已经移开视线了:“那现在我们共同许下新年愿望吧,去到想去的大学。”
所有的仙女棒一燃。
兰寻真看向白光四溅的仙女棒,梁梵天却偏头看向她,目光灼灼。
乔回舟做了一桌菜,全是兰寻真爱吃的。
有道水煮虾她也很爱,只是懒得剥,乔回舟自然而然地给她剥好,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