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附近,你一直在绕圈。”
梁梵天承认:“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他跟在她的身后,忽然道:“之前在学校,对不起,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你的。”
他不说,兰寻真都快忘记了,人生很短暂,她从来不会刻意记住不顺心的事。
好像是发生在期中考的事情,她想跟他打招呼,但他像躲洪水猛兽般躲她。不过后来,他在她昏倒的时候,帮忙送她去医务室。
“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梁梵天在背后看她翘起的小卷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在学校的风评不太好,你跟我搭话的话,会影响你的。”
梁梵天的坏风评来自于他手上的刀疤,但他说那道刀疤是他父亲砍的。
目前两个人的关系还不足以问得那么私密和详细。
兰寻真:“那学校里没人跟你说话?”
身后传来沉沉的脚步声,然后是淹没在脚步声里的“嗯”。
转了个弯,一眼就能看到火锅店,兰寻真止住脚步,手一指:“就是那。”
梁梵天上前,肩膀很宽,眼神里流露出纠结,最后下定决心询问:“你这几天早上怎么没来吃早饭?”
嗯?
兰寻真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没去炒饭摊。
情况太过复杂,兰寻真也没必要对一个不熟的人说太多,于是含糊道:“我搬家了,换了条上学路线,早饭都在食堂吃的。”
“哦是这样啊。”他很快接话,“那我先进店了。今天谢谢你了。”
“嗯,你去忙吧。”她礼貌客套。
早晨食堂,学生不间断地来来往往、进进出出。
梁梵天第二次来食堂吃饭,点了份番茄鸡蛋面,在热气氤氲中,目光密切地关注进来的学生。
第一次来食堂吃早饭,他在或探寻打量或厌恶害怕的眼神中如坐针毡,但这次应该不会了。
他期待有人会坐在他对面,怕那个人找不到,他还特意坐在相同的位置上。
在等待中,食堂的帘子被掀开,期待中的人进了食堂。
她点了一个茶叶蛋、两根油条、两个小笼包、四个蒸饺以及一杯豆浆,把餐盘放满了。
这些她全部都能吃下,她真的好厉害。
她端着餐盘,四下看了看,在寻找座位。梁梵天下意识攥紧了手。
她会看到他吗?她会过来吗?待会儿她过来他要说些什么呢?
梁梵天既期待又紧张地等待,然后看到她迈开腿坐在了一张单独的长桌边。
是她没有看到他吗?要不他过去呢?
他的手刚摸到碗,正准备起身,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端着餐盘,自然而然地坐在她身边,两个人挨得很近,是什么关系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