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抱臂低头沉思了起来,若要穿过太行山后能够直接到达赵国腹地,就要经过山间的井陉道,而井陉道同样分为南北两条,南面更为艰险,北面较为平缓。
若是选择从井陉道进入,倘若敌军趁自己大军进军山中之时,派人堵住道路两侧的出入口,致使自己大军前不得进,后不得退,那么大军在山中要不了多久就会绝粮而亡。
这是一个最为有效且容易执行的方式,他能想到,那对面的李左车也一定能想到。
曹参问道:“大将军,如今我们可还有稳妥的方法越过太行山吗?”
韩信思忖良久后,说道:“最为稳妥的,就是从井陉北道穿过太行山。此地过去可直达赵国腹地,井陉口前窄后宽,敌军若是能够全部进入井陉口,后排势必铺展不开。任他来多少人,都只有前排双方交战,便可以大大缩小我们的人数劣势。”
“只是要如何度过井陉道”
思索片刻后,他抬起头说道:“我们在这里思考这个问题并无意义,明日令全军起营,即刻出征赵国。只有等我们到达太行山脚,才能知道究竟如何度过井陉。”
灌婴问道:“大将军,明日便要启程吗?这么快?”
韩信点头说道:“我们须在立冬之前灭掉赵国,之后还有燕和齐,不能再耽误了。”
二人立即领命,即刻下去准备。
曹参走了一段路后,回过头来发现韩信依旧站在外面。他看了眼一边营帐的方向,忽然想到今日韩信似乎吩咐过士官在大营外等候陛下。又联想到方才从韩信身上闻到的那阵酒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若隐若无的淡淡香味。
他又转身走到韩信的身边,解下了自己的外袍,交到韩信手中,说道:“大将军不如先披上我的衣袍,夜里凉,切莫染了风寒。”
韩信接过了他递过来的衣袍,轻声道了声谢。
二人走远后,灌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要把衣袍给他?大将军若是觉得凉,直接回营帐不就行了?”
曹参微微一笑,说道:“那还不是因为进不去。”
“啊?”灌婴又有些迷惑了,“进不去?为何?”
曹参伸手拽了他一下,说道:“你哪来那么多为何为何,你先把大将军交代你的事情办妥再说!”
“哦。”灌婴在一边小声嘟囔道:“我可真是不懂你们这些人”
翌日清晨。
胡慕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觉得此时头疼欲裂,身子还没起来半分,就又倒了下去。
她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仔细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嗯?这怎么和自己平日里醒来的地方不一样?头顶为什么不是天花板?为什么是白色的营帐?旁边为什么摆着一张小小的案几,上面还有酒坛?空气中为什么还萦绕着一丝挥散不去的酒香?
“我在哪儿?我又穿越了??”
【宿主,你可算是醒了。】
“系统?我这是在哪儿??”
系统提醒道:【你想想昨晚发生了什么。】
胡慕抬手轻轻锤了捶自己的脑袋,仔细回忆了起来。
她想起来自己昨天是来到韩信的营帐里,本来是想要和他商讨分兵事宜,然后说到了英布。她心情不佳,于是喝了点小酒。之后,韩信为他的下属要赏,自己问他想要什么,他却只是拿走了自己的一支发簪。
然后呢?怎么自己莫名其妙睡着了?
系统甚是无奈地说道:【你的记忆只到这里就没了吗?】
胡慕仔细回想了一阵子,然而给发簪之后的事情就好像断片了一样,她一件也回想不起来。
系统呵呵笑了起来,【想不起来真好,你都不知道你差点晚节不保。】
“晚节不保??”胡慕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晚节不保了?”
【你昨晚喝多了,就一个劲往韩信身上蹭,嘴里还不停地说着‘有你真好’,然后还一头栽进了他怀里。我把音量调到了最大,都没让你清醒过来。】
“什么?!”胡慕大脑此时被震得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