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如果他不是看到连庆奶奶的面相上有命债,也不会说跟去看看,原以为只是收服一只小鬼这么简单,没想到一下子牵扯出这么多事情,就连十几年前的命案都要重新翻出来。牧夕璟问:“钱不挣了?”禾晔:“……”牧夕璟看他语塞,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人,我来狠狠宰他们一笔,割血到他们的大动脉上。”禾晔被他这话逗乐,唇角微微弯起,淡淡应了声:“嗯。”吃过午饭,禾晔主动付钱,虽然开始说只有五百的餐费,但他还是付了全部饭钱。牧夕璟也不推脱,拿起手机说道:“既然你请我吃饭,那我来订酒店吧。”禾晔知道他的脾性,出声提醒道:“订普通酒店,事后报销。”牧夕璟点开软件的手一顿,委屈的控诉道:“昨晚的床太硬了。”禾晔:“……”牧夕璟:“我睡不着,剪了一夜视频。”禾晔:“……”这人的毛病还真是数不胜数。禾晔懒得与其争辩:“随便。”对方做他的小助理,本就不是为了挣钱,没必要跟着自己受这么大委屈。牧夕璟观察对方神色,见禾晔没有生气,便随着自己的心意,定了一间总统套房。十几分钟后,禾晔从出租车上下来,望着面前典雅贵气的酒店大门,顿时无语。他偏头看向牧夕璟,问:“你平时只住五星级酒店?”牧夕璟眉眼浅笑地看着他,没应声。禾晔暗自叹气,用了半秒时间适应,神情恢复平和,说道:“进去吧。”两人的背包被服务生接过去,酒店经理一路热情地把他们引领到房间。实话实说,禾晔长这么大,第一次受到这种高级别待遇,不至于拘谨,但会不适应,也更想不明白牧夕璟明知希望不大,还非要做自己的小助理,图什么?进入套房,禾晔径直去了次卧,独留牧夕璟在客厅。外面炎热,他去浴室冲了个澡,躺在舒适宽大的床上,突然有点理解牧夕璟的挑剔了,这五星级酒店的床确实舒服,而且房间所有东西都是全新包装,看起来就很安心。禾晔瘫在床上,有种躺在软绵绵地云朵上的错觉,身心莫名放松,不过脑子倒还清醒,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了潘洋锋的好友。这是他们华福区的副所长,前段时间那桩哥哥杀害弟弟的案子,对方找他帮忙,事后留下一句有事可以找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事情要麻烦对方。禾晔:【潘所,想咨询一些案子相关的事情,可以吗?】这个时间点,对方正在上班,回复消息的速度很快。潘洋锋:【可以的,禾老板。】潘洋锋:【你又遇上案子了吗?】“……”这个又字,就很灵性。禾晔:【嗯。】禾晔把高灿灿的事情用文字大致描述了一遍。潘洋锋:【又是一个陈年旧案呐。】潘洋锋:【这种案子最大的难点就是证据不足,除非是像上次案子一样,让凶手自首,承认自己做过的罪行。】禾晔:【视频拍摄凶手承认罪行,可以作为证据吗?】潘洋锋:【可以。】禾晔:【受害者因为舆论导致的自杀,可以追究那些传播舆论的人吗?】
潘洋锋:【这个有点难,除非能明确,且有证据证明,对方就是传播舆论的人,否则很难追究对方责任,再加上对方这种已经过去十几年的事情……】的确,高灿灿的事情,是村里的人在背后议论,根本不能明确舆论传播的人是谁。就算知道,没有证据也不能一个个追究责任,毕竟法不责众。禾晔:【谢谢。】潘洋锋:【不客气,这案子是我们区的吗?】禾晔:【不是,外省的案子。】潘洋锋:【哦,好的。】聊天结束,时间还不到五点,外面太阳高挂,禾晔打开某软件上开始搜索附近租赁相机的店铺,以及咨询价格。-当晚,深夜十一点,钱家主卧里。“呼噜——呼噜——呼噜——”粗狂地呼噜声震天响。未反锁的房门突然悄无声息地被人从外面打开,穿着纸尿裤的小胖墩儿脚步僵硬地走进来,看了眼床上正在熟睡的两人,绕过床尾,走向另一边。他看了眼张着嘴打呼噜的老头,眼里闪过一抹怨恨,吃力地爬上床,站在老头身侧,撕掉身上的纸尿裤,随意地丢在地上。下一秒,一股哗啦啦的水声,打断了响亮的呼噜声。“咳咳咳——”老头的嘴里突然被灌满,一股窒息感让他剧烈咳嗽起来。最后钱壮勇因缺氧被憋醒,猛地坐了起来,下意识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大口大口地呼吸,急速地补充刚刚缺失的氧气。有了氧气,大脑重新运转,钱壮勇缓过劲来,鼻尖嗅到了一股难闻地尿骚味。“呸,这他妈什么东西。”他自言自语地嘟囔一句,视线朝四周打量,结果在昏暗的环境中看到旁边有一双白花花、胖乎乎地脚站在他面前。钱壮勇吓了一大跳,顺着那双脚往上看,结果看到一个肥大赤裸的人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连……连庆?”他倏然认出这是自己的大孙子。“嘿嘿嘿。”小胖墩儿发出得意的笑声。钱壮勇下意识怒道:“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们房间做什么!”然而,挨骂的小胖墩儿根本不应声,胖呼呼地身体毫无征兆地朝钱壮勇扑过去,直接砸在了他身上。“哎呦!”老头发出一声吃力的惨叫,可旁边的老太却像是听不到一般,继续熟睡。“你……你个熊孩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老头一边训斥,一边将小胖墩儿从自己身上翻开,随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旁边老太的身上,呵斥道:“你是猪嘛,睡这么死,咱大孙子来了都不知道,呸——”他说话时,感觉到脸上带着骚气的水流到了自己嘴里。他伸手在自己湿漉漉地脸上摸了一把,放在鼻尖闻:“呕——”“钱连庆!”钱壮勇气的怒吼道:“你个傻子,竟然敢在我脸上撒尿,看我不打死你!”啪啪几巴掌扇在对方屁股上,然而趴在床上的小胖墩儿和老太一样,毫无反应。正火气上涌的钱壮勇忽然发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儿。怎么会这样?他又打又吼闹出这种大动静,老伴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而且大孙子连庆刚刚还在笑,怎么倒下之后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