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又最是希望邰谈窈得宠,只有如此,她才能借着和邰谈窈交好的名义被时瑾初看在眼中。
邰谈窈有孕,对她来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甚至不需要她做什么手脚,就能凭空让邰谈窈数月不能侍寝,还能让时瑾初时刻惦记着邰谈窈。
她就算目的不明,但她的确是宫中少数希望邰谈窈有孕的人之一。
时瑾初皱了皱眉,但他瞧见女子用力得泛白的指骨时,终是改了口: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三十,打入冷宫。
就算身体健康的男子被杖责三十都未必能承受,姚嫔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挨了三十棍后,即使能活得下来,往后也是苟延残喘。
况且,冷宫的条件根本不适合养伤。
这般一去,也许是生不如死。
姚嫔也知道这一点,她彻底慌乱,她喊邰谐疳,也喊周贵嫔。
但邰谈疮没再出声替她说话。
周贵嫔也立在原地不动。
直到殿内恢复平静,李太医也终于诊脉结束,他松了手,众人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邰谐疲身上。
对她们来说,当然是仪昭容的身体情况比姚嫔的下场来得重要。
李太医毕恭毕敬道:
“回皇上和娘娘,娘娘身体无碍,只是今日受到情绪波动,有些动了胎气,喝一碗安胎药即可。“
其实没有,但不妨碍李太医将话说得严重点。
这后宫给妃嫔诊脉向来如此,只会往重了说,否则,万一出事,谁担得起责任?
时瑾初紧皱的眉心终于缓平。
邰谈窃也靠在时瑾初身上,她有点疲借,不止是困的,她说话都没什么力气:
她喊他,但什么都没说,时瑾初摸了摸她的脸,只觉得手底下一片凉意。
她的脸好凉,手也是。
时瑾初头都没拙:
“都退下。“
杜修容等人见状,立刻告退。
周贵嫔也转身出了合颐宫,今日的事情让她有些心力交痱。
等殿内没有了外人,逐渐恢复平静,时瑾初将人带回了休息的内殿,宫人忙里忙外,绥锦和秋鸣也都退了下去。
邰谈窃垂眸,做足了被伤透心的模样。
忽然,头顶传来一声问话:“你说她曾让你推举她侍寝7“
这宫中常是如此。
就例如当初的良妃,自己不能再生育,于是让邰家再送入宫中一人。
历来得宠的妃嫔也是如此,自己不能侍寝时,常想推举一个人出来侍寝,好巩固自己的位置。
时瑾初垂眸,低声道:
“你没应她。
时瑾初话音不轻不重,邰谈窃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她偏然拙起头:“我不想,不行么7“
她脱口而出的话,连自称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