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随琛动静不小,消息闹得圣德上下几乎无人不知。
可花谕笙一直待在休息室里绘画,堪称与世隔离,自然不知晓。
如果不是因为郗禾的失态,他可能都不在意。
在花谕笙眼里,孝随琛是四个兄弟里面最有活力的一个,一天天的像是有使不完的劲,总能弄出点新鲜事儿。
却没想到说到这个,孝随琛反而红了脖子,像是情窦初开,颇为不自在地开口:“就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郗禾抖了抖,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故事。
花谕笙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垂下的眼眸宛若透彻的镜面,扫了眼郗禾的身影。
他双手交叉,身子靠在椅背上,都没注意手指上沾了颜料,指节压着下巴,向来温和似水的声音如摘下面具般平静下来,百思不得其解地问:“所以,你是在找心上人?”
郗禾看不到花谕笙的变化。
但孝随琛却对他的变脸习以为常,点了点头。
“你知道她在圣德里,但不知道她是谁,不知道她叫什么。”
花谕笙迅速分析出来,皱起了眉,困惑地反问:“那你喜欢她什么?脸吗?”
“不止是脸!”孝随琛迅速反驳,耳廓通红,“你不懂!我对她一见钟情——”
花谕笙微微颔首:“哦,见色起意。”
“不是!你怎么造谣啊!”孝随琛暴躁地打断花谕笙,看着他凉凉的视线,愈发不满,“我是真喜欢她!”
“虽然我就见了她一面,但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魅力!”孝随琛试图比划,“就是让人挪不开眼,逃不开一样,很奇妙,目光被她死死抓住,看到的不光是她的脸,还有一些其他的美丽画面,如梦似幻,像花又像云……”
花谕笙陷入了沉默,眼睫在眼瞳里压出浅浅的阴影。
他完全不信所谓“一见钟情”的说法。
孝随琛再次强调:“是真的!”
“那她穿了什么?”花谕笙问。
“她那天还穿了校服,在那个时间点出的校门的人不多,偏偏校外那几个地方的监控都没拍到!”孝随琛烦闷地说,“当时出校门的人里又没有我要找的,真是不懂了!”
圣德不强制学生穿校服,校服在圣德更类似于学校“周边”一样的东西。
只有在特别正式、代表学校出席的场合才会强制要求穿,比如说学生代表圣德出去比赛。
按理来说,孝随琛口中堪称天仙下凡的女生如果在圣德,不会学期都过了快半还没个声响。
孝随琛长这么大见过那么多人,好看的人在他眼里早就过了个遍,什么样的没见过,偏偏能被他形容的神乎其神的只有这么一个。
不应该难找,更不该找不到。
花谕笙不怀疑孝家和校方找人的能力。
可如果一直找不到,甚至还没有线索,一有可能是灯下黑,二也有可能是这个人不存在。
花谕笙将郗禾的不自然尽收入眼底,又若有所思地看向烦躁到走来走去的孝随琛,突然开口。
“她是黑发吗?有什么特征?戴了眼镜吗?”
郗禾脊背一寒,猛地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