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觑了眼男人,觉得他要把焦急写在脸上了。
她戳了戳他,察觉他僵硬的身体,不禁嫣然一笑:“在想什么?”
陈纪妄只怕直接说出来了。
事情关乎白皎,关乎他们的未来,他毛毛躁躁的像个毛头小子,再不复往日的淡然自若。
“皎皎,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他说着领着她走上凉亭,掩映在一片花草树木之后,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亭中人影影错错的轮廓。
白皎坐在凉亭石凳上,不等他开口,直接说:“刚才,伯父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她撑起手肘,掌心托腮,水眸朝他眨了眨,湖边风景秀丽,美人般般入画。
陈纪妄完全没心思欣赏这幅画面,心头仿佛虫蚁蛰咬,一阵阵紧缩、担忧、惶恐。
“你别信他,他——”
白皎看他急得涨红了脸,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信他,可是我在你书房看到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一直都拿我当陌生人吗?怎么会派人跟踪我?”
她每说一句,陈纪妄心头越沉,一路滑向不见底的深渊。
他眉间沉淀一片阴郁,仿佛墙角发霉的蘑菇,散发出抑郁且颓丧的情绪,唯独一双黑眸,血丝纠缠,仅仅摄住她。
他眼底爱意编制成一张紧密的巨网,一层层将她包裹。
“因为我爱你,我害怕失去你。”
他竭力遏制翻涌的情绪,一字一句地说。
五年里,他没有一刻不在想念她,唯一聊以慰藉的是她的各种相片,他是个虚伪至极的男人。
早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的心跳得泛疼,怕会打扰她,故意装成陌路人,装出平淡的模样。
无法言喻的恐慌、绝望涌上心头,被她看见这样卑劣的自己,他像是丑陋的野兽,为了爱人披上虚假的面具,他为她改变,她不喜欢的一切统统舍弃,可现在,他突然被打回原形。
()强烈的不甘驱使他饥渴的心,滚烫的血,双眼紧紧盯着她,他不接受任何离开的理由和话语。()
白皎:可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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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僵硬的身体,绽开一抹微笑:“因为再怎么样,你也不会伤害我。”
“没有人能强迫我,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
低低的告白淹没醉人的风中。
白皎鼓足勇气,柔软双唇紧贴在他薄唇上,她只打算蜻蜓点水似的轻轻一吻。
心下其实有些歉意,她是不是把人逼得太过了?
身体后退,紧环纤腰的手臂越发紧扣,清爽的秋天,竟然热得她身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柔软的唇被强势且温柔地轻轻撬开。
就像是采珠人撬开粉嫩的蚌壳。
长驱直入的侵占,霸道蛮横地似个侵略者,肆意地吮吸舌根。
白皎一霎涨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后还是软绵绵的推拒他硬邦邦的胸膛,双颊染上淫靡的绯红,断断续续地声音响起:“还、还在……外面……”
“别怕。”
男人眉眼温和,坐在飞檐亭台一侧,挺直的脊背徐徐靠上坚硬廊柱,俊美温文的皮囊下,是饿狼一般的侵占。
“少爷?白小姐?你们在哪儿?”
管家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白皎吓得肩头一颤,她本来就是性格内敛的人,尤其是在野外,做这种事情,随时被人发现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她听见那声音愈来愈近,仿佛随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