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把你按在墙上,捅得浑身是鳞。”
妖怪猛地掐起他下巴,狠狠打磨后牙根:「陈青获。你就这么人尽可夫?」
陈青获挑眉,噗嗤笑开:“我说用刀子捅。难道,你想我用别的?”
「」
“啊?你很失望?”狐貍眯眼一笑,语气却落入冰窖,“那你别踩坏了。”
「你!」妖怪触电似收回足尖。
三两句就被逗得浑身发颤,这只妖怪比石涅还经不起调戏。
陈青获趁机活动僵硬的四肢,双膝在坚硬的地面跪得生疼。无所谓。他跪过石涅的鳞,直至膝盖出血,爽得要命。
妖怪被戏耍得语速都变快了:「你不如先解开桎梏,再谈否则。」
是啊,桎梏今天也不知道犯什么毛病了,居然这么不听使唤,虽说它也从没承认陈青获是他的主人。陈青获猛地一滞:“你怎么知道桎梏。”
妖怪也滞了一瞬,脸上黑鳞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弧光:「囹圄典狱长的锁铐兵器而已。很稀罕吗。」
“桎梏是石涅的取名。”陈青获咬牙切齿,被怒意填满,“你果然是上面派来斩草除根的妖怪。”
「上面」妖怪稍作停顿,笑道,「你逼死了石涅,今天我就是来斩草除根。」
“是。石涅是我逼死的。”陈青获垂眸冷笑,“可你们以为自己就能撇得干干净净吗。”
「你们?」妖怪声音喑哑,片片蛇鳞从指尖泛起,黑色的纹路很快覆满整个白皙的右臂,如同烈火灼烧的炭石。他猛地掐住陈青获脖子,「少推诿,逼石涅走投无路的,明明就是你!」
陈青获淡淡笑着:“我从来没否认,所以人人都骂我薄情。可你们呢。”
妖怪咬牙切齿,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提起:「你给我说清楚!」
“”陈青获闭上眼。他早就下定了决心,哪怕这辈子都做众矢之的,也要把一切都含进腹里。
「不说?我立刻杀了你!」
“呵傻瓜。”掣肘让喉咙干渴,只能挣扎着吐字:“新生的妖怪只会被老东西利用。”
「嘶。」
妖怪掐得更紧。缺氧加剧。视野变得模糊而扭曲。妖怪脸上每一块鳞片都在蠕动。陈青获知道他在咬牙切齿,那妖怪似乎想说什么,却似乎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不说就算了。陈青获想。
也可能是他听不见了。
第七条狐尾光泽逐渐黯淡,有气无力耸拉在大腿边。眼前终于只剩无边无际的黑,唯有心跳声越发高频,犹如重物碾压般隆隆作响。
陈青获想,涅涅,你最喜欢的毛茸茸又要少一条了。
可是抱着他睡觉的人都不在,掉光也无所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