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未晞认认真真:“我摔倒了。”
空气突然漫上了桃子味道的气泡酒,确实很toxic,温誉文气笑了:“摔倒就去找你的男朋友,下来找我做什么。”
迟未晞想了想:“可是我还没有男朋友。”说着,她绕过温誉文,甜甜的嗓音带了笑,她说,“小舅舅,等我以后找了男朋友,我就不下来找你了。”
话里藏了柠檬刀,酸得温誉文喉咙直接哑掉。
他不想和她说话,也不想理她。
可眼看她径直走向客厅,没两步就要走到楼梯处,他担心她又要跳,只好赶紧追了过去。
但这会儿,迟未晞是走着下去的。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非常熟练地坐在沙发上,再缓慢收起她粉白色的睡裙裙摆,波纹一样的褶皱在她掌心里收拢,像蛋糕上的奶油,入眼很可口。
而后她伸出她的膝盖,葡萄一样的乌青色,她一脸乖巧地和温誉文说:“小舅舅,我这边膝盖忘记搽药了。”
此时温誉文心里正堵着一口无处发泄的气,但他一时又说不上到底在气什么,总之就是生气。
他没回应迟未晞,也没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只转头去拿药箱,心里无端想起那个梦,某些被他忽略掉的,细枝末节的时刻,疑问好像有了渐显的答案。
他看了看药箱里的薄荷药油,思绪回到今晚的电梯,她手上的小蛋糕,想起她17岁的生日,他比她更早就明白的道理,不被感情困住才是好事情。
他随即换上了跌打药酒。
不多时,温誉文走到迟未晞跟前,单膝半蹲下,他沉默着旋开药酒瓶盖,较冲的酒味道,直接盖过了她身上的桃子味。
不是她记得的味道,迟未晞吸了吸鼻子,再把鼻尖凑到温誉文的手指处,她闻一下就要眉头皱皱,她突然将裙摆把膝盖藏起来,不高兴地说:“小舅舅,不是这个。”
温誉文不准备和她纠缠,一口认定:“就是这个。”
迟未晞肯定说:“不是的。”
她记得上次是薄荷的味道,清清凉凉的。
温誉文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凉薄地笑说:“那个没有了。”
骗人的吧,迟未晞扁扁嘴,不肯把裙摆掀开。
气氛突然僵持不下,一室静谧,那夜粼粼的月光,温柔的河,此刻又化成沉冷的霜,融不掉的雪。
迟未晞手机的音乐持续跳转,整个音乐播放列表循环,一曲《toxic》播完,跟着一曲《fifty-year-spun》轮换。
迟未晞歪头看温誉文的眼睛,里面一枚小小她的倒影,看起来是清晰的。
就像播到的歌词。
yougotthatspecialtouchiwantuch。
可是怎么办呢,他说薄荷味道没有了。
迟未晞一时为难,想了想,又觉得没关系的,正准备接受他的红色药酒。
她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