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有眉目了吗?”
鱼景深捏了捏眉心,眼神中透出几分疲惫,摇了摇头。
鱼晚棠心中失望,口中却道:“这也是正常,毕竟死的是荣郡王的儿子,非同小可。倘若咱们找人通融,被荣郡王府的人发现,闹出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今日爹去上朝了。”
鱼晚棠惊讶。
虽然鱼太傅品级高,但是他闲云野鹤惯了,常年称病不上朝,也不理朝廷里的纷争。
“爹是替二哥申冤吗?”鱼晚棠轻声问。
“嗯。”鱼景深点头。
鱼太傅在朝堂上喊得声嘶力竭,求皇上明察秋毫。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绝对不会做出杀人放火之事的。
鱼太傅是被人拖出去的。
好在有几个老友帮他说情,皇上最后只罚他三个月俸禄。
其实很多人都劝过他,要他表态,请皇上秉公处置,自己绝对不包庇。
但是鱼太傅不肯。
鱼太傅坚持认为,自己的儿子就是无辜的。
鱼晚棠单是想起爹一个人在朝堂上为了二哥大声疾呼的样子,心里就酸涩难忍。
她努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哥,二哥会受刑吗?”
“受刑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他的命。”鱼景深面容冷峻。
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我今日出去,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鱼晚棠沉声道,“我想,杀人得有动机。二哥没有,我也不相信他醉酒杀人的说法。那二哥和谁有仇,别人要这般害他?我也想不出来。”
鱼景行大大咧咧,其实是挺讨喜的性格,和谁关系都不错。
就算那些让他回家之后天天骂娘的纨绔同僚,当面他也绝不可能翻脸。
“我就想,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和高进生了嫌隙,所以想借着二哥之手除去他?”
也正好赶上,鱼景行这些日子一直在炫耀火铳。
刀剑伤,很难单独指向谁。
但是火铳杀人,那简直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鱼景深听得点头,“还有呢?”
他都没想到这里。
不过妹妹说的,句句在理。
“我今日在荣郡王府外的茶楼里坐了许久,听人议论了不少关于高进的事情。”
“坐下慢慢说。”鱼景深自己先在椅子上坐下,又招呼鱼晚棠坐。
“荣郡王先后娶过两个郡王妃,前任郡王妃是难产去世,身后只留下了一个儿子高柏。姐死妹替,她妹妹嫁入郡王府做了继妃,第二年就生下了高进,后面又生了两子三女……”
这些鱼景深也打听过了。
可是现任郡王妃对外甥兼继子的高柏很好,众人提起来都交口称赞。
荣郡王偏爱高进,甚至动了立高进为世子的念头。
郡王妃苦劝,说高柏占了嫡长,如果不立他,却改立自己的儿子,她死后如何有颜面面对自己的亲生姐姐,又如何能堵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