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太监脚一软,也都噗通跪下:“娘娘饶命啊!我们是奉命办事,要把着尸体处理了,不得走漏一点风声,求娘娘饶了我们这次吧!”甘夏敛了眸,手指蜷起来:“这是皇上的命令?你的意思是,皇上杀了她?”太监紧张地嘴都瓢了:“是、是是啊!”旁边一个影卫看了看洛妃眉心子弹大小的飞镖,嘴唇动了动。甘夏看着他问:“看出什么了,说出来。”那个影卫单膝跪地,拱手道:“回娘娘,这飞云镖是我们老大独有的武器。”影卫的老大,是影卫长。历届影卫长只忠于皇帝一人,这在大洝已经算不上秘密。甘夏嗯了一声,沉默了良久,低声道:“送我回宫吧,我不找他了。”一行人默默地往回返,没有人说一句话,只有轻轻的脚步声,气氛沉重地吓人,静的让人心悸。骆邵虞杀了洛伦鸢,还不让走露风声。他只怕是已经知道是洛伦鸢送自己出宫,并且加害于她。以洛伦鸢的性子,必定不会甘愿就这么死掉,她一定会把自己曾有出宫的意愿这件事给说出去,哪怕骆邵虞不相信,也能在他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怕只怕,骆邵虞已经信了。他听了洛伦鸢的话,再联想一下那张自己亲笔绘制的地图,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不信。甘夏忽然想起前几天她邀骆邵虞出去玩,却出乎意料地被拒绝的事情。以骆邵虞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作风来看,哪怕他真的有要事要处理,也会提早办完,腾出空来满足她的愿望。骆邵虞却拒绝了,只有一个原因。他以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再一次的逃离。甘夏嘴里发苦,骆邵虞怕是再也信不过她了,她以后再怎么拼命对他好,他可能也只是认为这只是为了离开他付出的努力。重新回到自己的宫殿,甘夏趴在床上闭了眼睛苦笑,骆邵虞如今不相信她,她幸亏没有在这个关头同他提哥哥,不然不知道要捅出个什么乱子。好烦啊。前世他二人未能得善终,这辈子她拼命想要挽回,可依旧于事无补。骆邵虞就不能信她一回吗?她都已经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放下身段来讨好他,浑身解数哄他开心,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要离开他?他非要让自己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看才能相信吗?!甘夏烦躁气愤地捶床,忽而又泄气地把脑袋埋在枕头里。就算骆邵虞相信她,她也不能就这件事给出合理的解释。图是她亲手画的,洛妃是她自己结交的,若她不愿意,不配合,被从皇宫掳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铁证如山,由不得她辩驳,也由不得他不信。都是因为她,她曾经为了逃跑假装乖巧,还信誓旦旦地放出话来说这辈子绝对不会爱上他。她一直同骆邵虞针锋相对,厌恶毫不掩饰,说过的各种诛心之言更是数不胜数。这样的形象已经在男人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他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相信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呢?帝王本就多疑,洛妃这件事只是加深了他的怀疑罢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坚冰融化也不可能在朝夕间完成。甘夏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应需努力呀。坦白甘夏是被饿醒的,她费力地睁着眼看向窗外。居然天都黑了!她睡了这么久吗?甘夏刚要骨碌着爬起来,便听到门外一声尖锐的“皇上驾到!”,便又迅速趴回床上装死。打算一会等骆邵虞来了之后吓他一跳。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倏地放轻了,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带了点笑意:“怎么还睡着呢,小懒猪。”好家伙,当面叫人家小宝贝,背地却叫小懒猪?甘夏刚想爬起来指责他,却忽然被温热的身躯覆盖住了,男人弯着腰轻轻地抱着她,气息暧昧地洒在她耳边:“小懒猪睡得这么香呀,口水都流出来了。”大胆!她睡觉乖着呢,才不会流口水!某些人表面老实,竟敢在背后这么埋汰人吗?甘夏不动声色地调整呼吸,闭着眼睛装睡,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混话来,准备暗搓搓搜集好了罪名,等会掐着腰跟他算总账。鼻尖被轻轻揪了一下,男人的声音更轻了,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弄得甘夏耳边痒痒的:“竟然还没跳起来捶朕,看来是真睡熟了。”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脸上,好像是怕把她弄醒了,动作很轻,却带着急切的意味,和浓烈的占有欲。男人身上的龙涎香霸道而亲密地裹着她,好像她整个人所有部分,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