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眼含雾,迷迷糊糊地凑过去闹腾,非要和他翻花绳,说做梦梦到了。
靳司澍无奈到楼下储物间找了根红绳回来,打结系好,再凭记忆绕在五指间,与她你来我往地耍起来。偌大的客厅时不时传来咯咯的笑声和低沉宠溺的“呵斥”声,两人体型差明显的侧影在冬日暖阳中和谐般配地令人嫉妒。
只是很快,女孩又困了,将绳子扯下来塞他手里,抱着枕头睡过去。
再醒来,外头天都暗了,她无知无觉地被转移到客厅的沙发上。
看看身上盖着的厚毯子,以及整齐摆在地毯上的羊皮拖鞋,女孩澹然笑了,自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因为只有他才会这么细心。
她起身趿上鞋,在满室黄昏晚霞中奔向二层唯一亮着光源的厨房,那是人间最有烟火气的地方。趴门口探看,他果然在,背对着她处理食材,高挑俊逸的身型因系了条棕格围裙显得温和可欺,说不上来的……性感。
温也舔舔唇瓣,心想这大概就是网友说的人夫感吧?饱满的头颅、修长的脖颈、宽阔的肩背、细窄的劲腰,再往下……她壮着胆子欲大饱眼福,人夫、不,是靳司澍却听到了动静转过来。
她顿时像干坏事被抓包的孩子一样手忙脚乱,理理衣服抓抓头发,慌张嗫嚅,“我,我饿了。”
他笑,“睡饱了?”
她脸有些红地点点头,明知故问,“是……是你把我抱进来的吗?”
“恩。”他语气淡然,又转回去继续切里脊肉,仿佛抱她是什么稀松平常地事儿,“饭还要等一会儿好,你先回客厅看会电视,或玩玩游戏什么的。很饿吗?中午还剩了点雪梨银耳汤,要不要先热了喝一点?”
温也赶忙摇头,“我没有很饿,也不想自己看电视。”她走进来,看到操作台上摆满了蔬菜海鲜肉,顿时哇了声,“这么丰盛?我们俩能吃完么?”
“没关系。我做的分量不多,每样都能尝一尝。”
“那我帮你打下手吧。”温也挽起袖子开始择菜。两人配合默契,靳司澍有条不紊地处理肉禽海鲜,而女孩帮忙准备米饭、蔬菜和葱姜蒜各种配料。
很快,圆形餐桌摆上了一道又一道很像那么回事的佳肴,色香味俱全。温也在短短两小时里完成从质疑到吃惊再到五体投地的情绪转变。
靳司澍于此时走出来,沉着“温柔贤惠”的烟火气息,将最后一道汤羹摆在餐桌中央。
女孩肃然起敬,十足殷勤地帮他解了围裙,并递上一块热毛巾,“爷您辛苦了!奴才伺候您用餐!”
他扬唇,竟幼稚地配合她表演起来,“你是哪房的奴才,我怎么没见过你?头抬起来我看看。”
温也忍笑抬头,狡黠地眨巴眨巴眼,“爷您忘啦?奴才是沅王府的花匠啊!前儿个您到沅王府听戏,夸了奴才漂亮又机灵,沅王妃就把奴才送给您了。这才过几天啊,您转眼就忘了,真真是薄情少年郎!”
男生“嘶”了声,目光玩味地扫了扫她娇憨的面容,幽幽挑眉,“恩,想起来了。也的确有几分姿色,以后便跟在我身边伺候吧!”
“谢谢爷!”温也矫揉行礼。
这下,两人都没忍住地笑喷了。靳司澍把人拎回椅子上,给她盛汤,是津市人除羊汤外最爱喝的海鲜冬瓜蛊。
女孩再也忍不住满心好奇,“说真的不开玩笑。你怎么突然做得一手好菜了?烧蹄筋、腰果鸡丁、罾蹦鲤鱼这些还是地道的津市口味。你们家……不会是在京津冀做餐饮生意的吧?”
“……”他缄默,不知怎么回答。靳家的产业的确涉及餐饮,但细数起来餐饮又排不上号。好在温也并没指望他会痛快回答,等的功夫拿手机对着一桌菜拍来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