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染忍不住娇嗔一声,却被他抱得更紧……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春色逐渐平息,她也终于有空哄贺行简喝下那杯被她下了蒙汗药的酒。“行简,我们来喝合卺酒吧。”林清染笑着将酒杯递给他。“殿下……”贺行简突然有些犹豫,“臣觉得这样太随意了,臣想等到大婚那天再……”喝合卺酒这种事情,他不想如此草率。林清染不禁皱眉,“我们什么时候不随意?”贺行简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觉红了脸,却还是正经道:“殿下,臣是说臣想等到真正与殿下成亲的那一日再喝,到时臣会用喜称揭起殿下的盖头……”“所以你到底喝不喝?”林清染有些着急,皇嫂和章儿快到宫门口了,她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殿下,你知道的,臣不会饮酒……”贺行简觉得今晚的她有点奇怪。但还没等他细想,林清染便拿起另一只酒杯,“好啊,你不喝,那我喝!”贺行简见此顿时慌了神,“阿染,大夫说过你不能贪饮,还是我喝吧!”说完,他拿起两杯酒一饮而尽,辣得他喉咙如同火烧,毕竟为了掩盖药味,林清染特意准备了一壶烈酒。半刻钟后,也不知是酒还是药物的缘故,贺行简果然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林清染则趁此机会将他带至宫门口跟太子妃会合。“二妹妹,贺御史这是……”苏氏看见昏迷不醒的贺行简面露诧异。林清染暂时没接这话,只恭恭敬敬向太子妃行了个大礼。苏氏赶紧走上前扶住她,“快起来,清染,好端端的为何要行如此重礼?”林清染便一字一句道:“劳烦皇嫂帮我带贺行简一起离开,若是中途他醒了,那我这儿还有些蒙汗药,皇嫂哄他吃下便是。”“若不成,皇嫂便提醒他想想远在沧州的贺老夫人,待京中的事情结束后,我自会去寻他,倘若我没来……”她不禁有些哽咽,“若我没来,皇嫂定要拦住他回京,你们二人从长计议,切不可冲动行事……”林清染了解她,她若不慎被叛军所害,贺行简必会第一时间回京,不顾一切帮她报仇,可她不想这样。“好……”苏氏也落下泪来,“一定不会走到那一步的,清染,我们等着你和二弟的好消息……”二人互相安慰一番后,林清染从头上拔下那支玉簪,放入仍昏睡不醒的贺行简怀中。“你答应过的,等回京后你就给我打支好的,可万一我守不住这皇城……”“那你就把这支簪子送给别的姑娘好了,本宫定然不会生你的气……”她说不下去了,只仰头忍下呼之欲出的泪水,催促太子妃母子二人上马车。云景也适时来报:“回禀殿下,一切如您所料,咱们的人大张旗鼓护送六殿下出城后果然遭到伏击,目前六殿下的马车正一路向南逃亡。”“好,但愿他能多活一会儿。”林清染点头,望向太子妃,“皇嫂,六弟他已经把叛军引开了,你们趁现在快走吧。”苏氏愣了愣,“清染,你的意思是六弟他……”“他必须死。”林清染面带笑意,却笑不达眼底,既然林清月都放弃了他,那他再活着也没什么用了,等叛军一来,他照样是个死,倒不如死前帮他们一个忙。太子妃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由着下人将他们推上马车,好在林怀章也早已睡着,并没有听见这一切,当然,林清染也不会让他听见。告别完太子妃后,她收拾心情来到承乾殿的书房内,二皇子林予珩在一旁支了张小案用来处理政务。见她回来,林予珩抬起头,“皇嫂他们走了吗?”“嗯。”林清染颔首,“反贼大概还有多久进京?”“急报说不出两日。”林予珩示意她坐下。林清染没动,不死心问道:“援军呢?”“最快还要三日。”林予珩面色如常,倒也没再坚持。“这么说我们还要再守一天?”“怎么?”他突然笑起来,“二妹妹前几日还说坚守到最后一刻,眼下便怕了吗?”“当然不是!”林清染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让气氛不那么压抑。她也干脆故作轻松道:“那我先去睡了,二哥也早些休息。”林予珩点头目送她离开。出了承乾殿,林清染才发现又下起雨来,惊蛰为她撑伞,她走着走着不觉来到凤栖宫。自从淑贵妃伏诛后,就再也没有人踏入这凤栖宫内。望着里头一片狼藉,她突然兴起,“惊蛰,让宫人把这打扫一下吧,尽量叫些老嬷嬷,看能不能恢复成母后时期的样子。”惊蛰行礼应是,退了出去。看着宫人忙进忙出,半个时辰后终于安置完,一个老嬷嬷上前道:“殿下,已经打扫完了,因为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所以奴婢们也只能想起这些来……”望着被恢复的七七八八的凤栖宫,林清染也明白终是画皮难画骨,且从她记事起,这凤栖宫就一直是淑贵妃住着,所以她自己也没见过母后住的凤栖宫长什么样。嬷嬷便一一为她还原,“那时先皇后会在这面铜镜前梳妆,在那张桌上用完早膳后,又会在案前看会儿诗集……”林清染跟着她的描述去想象,去看她说过的地方,末了,她让众人退下。“惊蛰,你去帮我找盏孔明灯来吧。”林清染吩咐她。“是。”片刻后,一盏孔明灯便来到林清染手里,眼下已至半夜,宫中寂静无声,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她点燃孔明灯,想起当年一起放灯时贺行简说过的话,不禁在心里默念:如果贺行简说得是真的,那还请母后在天之灵保佑儿臣两日后能顺利守住这皇宫。保佑皇嫂母子与贺行简能平安到达沧州,母后,儿臣:()重生后,我被首辅大人强取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