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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意思?不见昭宁公主吗?公子怎么话也不说个明白,这让他出去怎么跟人回话。
昭宁公主一个女郎,如果听了公子已经睡下的消息,想必不会再进来打扰公子休息的,毕竟男女有别,公主平素来乐室,也只是在明堂呆着,从没进过公子的卧房。
他要是这样一说,不就等于直接将人赶走了吗?
公子今日当真不想见到公主?
云石皱着眉头猜度不出祈简的意思,眼看着人就要进来了,他赶紧迈步出去。
果然,刚出房门便看到了小径另一头的昭宁公主对他挥手,云石看着她一身绯紫曲裾明媚艳丽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家公子因她的缘故夜半发热,至今还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可昭宁公主却仍娇艳明丽神采飞扬,感情昨日的事,受影响的还真就他们公子一人。
这下别说祈简对夏柠有意见了,云石也看夏柠有些不顺眼了。
等夏柠走近,才发现以往对她笑脸相迎的云石今日态度明显冷淡不少,她整颗心又往下落了落,可脸上还作出副焦急又担心的神色,疾步上前抓着云石的胳膊就问:“陈先生怎么样了?我早上在父王那里听说他告了病,不知严不严重?可请了巫医来看?”
云石看她脸上急切的神情不似作假,态度便缓了缓,不过语气里多少还是带点怨怪的。
“我家先生昨日心情不好,夜半又吹了些冷风,猛地就烧起来了,好在今早请了巫医来看,烧是退了,不过人还是乏累得慌,如今喝了药已经睡下了。”
“烧退了便好,烧退了便好!”夏柠轻拍自己胸口,一副放心不少的神情。
不过刚才云石说祈简已经睡下了?那她还怎么进去看他,还是先在明堂等他醒来?
“你说先生已经喝了药睡下了?”夏柠又向云石确认。
云石眉头微皱,神色有些踌躇,但还是肯定地重复一遍,“先生喝了药犯困,确实已经睡下了。”
“那我还方便进去看他吗?或是我在明堂等他醒来?”
云石不敢直接将人劝回去,也不敢拦着夏柠不让她进去,关键是他没弄懂自家公子的意思,所以才这么为难。
“公主你要不在明堂等会儿?公子许是一会儿就醒了,他向来觉浅。”
夏柠看云石脸上神色有些犹豫,便想也不想地应了下来,云石将她和小云带进去,自己则借口要去巫医那里拿药出去了。
反正他把人带到明堂了,公子要是不想见人,装睡就行了,要是想见见人家,那他也给他留了余地,只看公子怎么选了,接下来的事就和他无关了。
云石走了,明堂只剩夏柠和小云两人,夏柠冲她使了个眼色,小云瞬间意会,遂站到了房门处守着,而夏柠则站起身在明堂内四处走动。
祈简的卧房其实和明堂是连着的,明堂右侧一架屏风挡着,后面的墙壁上开了一扇小门,门没有关,上面只坠着不少竹节做成的帘子,帘子后就是祈简平时休息的卧房。
夏柠小心翼翼地走到屏风后掀开竹帘,竹帘后面的居室瞬间展映在前,里面面积不大,陈设也很简单,除了一方小几和一处矮榻之外,就是靠在墙角的那架漆绘围子木床了。
这种床是时下最盛行的一种,分床围,床盘,床足三部分,竖向的四角还有高高的立柱,立柱上挂着的,是好几层重叠的青灰色帐幔,掩映在帐幔之后的,大概是个正病弱躺着休息的美男子。
夏柠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祈简的卧房,她的鞋底稍带点皮革的质地,所以踩在地上会发出轻微的细响,当然,睡着的人肯定是听不见的,但祈简偏偏没有睡着,所以他自夏柠掀开竹帘的那一刻,便察觉有人走进了他的卧房。
他本以为是云石,可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云石未经他的允许,从不随意进入他的卧房,所以,这一细想之下,进来的人是谁可想而知了。
祈简躺在锦被里,头发披散在枕头上,心脏却砰砰砰越跳越快,云石到哪儿去了,怎么会放她进来他的卧房呢?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女郎,知不知道不能这样随意进出男子的房间。
听着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祈简很反常地,竟没有一丝觉得自己私人领地被侵入的感觉,反而随着她的靠近越发紧张起来。
夏柠随意扫视一遍屋里的环境,便将所有视线放在了角落的那张大床上,床上帷幔遮掩,祈简此刻正在里面休息。
她深吸口气,脚步慢慢向床边挪动过去,直到已走到床沿,一伸手便能掀开帐幔看清里面睡着的郎君。
祈简躺在那里双手攥紧又松开,他眼睛睁大,几乎已经能够透过青灰色的帐幔看到外面那个袅娜的身影,他心脏狂跳,猜测她那双素手会不会掀开格挡着他们的帐幔。
忽然,像是有所感应一样,他猛地闭上眼睛,努力佯装自己已经睡着,而床前的夏柠已经抬手掀开帐幔一角。
郎君乖顺俊美的睡颜瞬间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