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头上跳下去之后,沈愿耳尖红红的,还没来得及送来胥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就听见一阵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沈愿立马带着胥若闪身随便进了一个房间。“老爷可真是宠六夫人,当时四夫人进府的时候也没见老爷这样宠。”“所以说啊,六夫人可真是走运,能被老爷看上,一下子就进了府里当夫人,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旁边那丫鬟叹了口气,道:“哎,羡慕也没办法,还是好好做事吧。刚刚老爷出门的时候让后厨给六夫人准备什么来着?”那丫鬟掰着手指头道:“红枣乳鸽汤,清炖珍珠鸡,还有从鹿茸人参汤,百合鳕鱼……”“都是大补的,老爷对六夫人是真的上心。”两个丫鬟进了两个人待着的旁边的一间房,沈愿听着两人的对话,对着胥若眨了眨眼,小声道:“咱俩还挺走运,刘步英正好出去了。”胥若道:“这儿不能多待,找个机会出去吧。”沈愿脚步放轻了些,走到门边看了看,后院并没有多少人,来来往往只有几个小厮和丫鬟。要从院子里出去,就势必暴露两个人的位置,其他的路过的小厮丫鬟也就路过一下就过去了,就那个一直在前面给花浇水的那个花匠有点麻烦。站那半天了,也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愿对着胥若打了个手势让他别动,然后就出了房间。再进来的时候,沈愿手里拖着那个已经晕倒了的花匠。给这花匠寻了个不容易被发现了的地方后,沈愿拍了拍手,道:“行吧,就让他在这睡会,咱俩可以出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走着走着,沈愿问:“你知道那姑娘在哪个房间吗?”胥若回答的自然,道:“不知道。”沈愿:“……”看了看旁边,暂时没人,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会不会从拐角处来个人问他俩为什么面生没见过。他还以为胥若一切都查清楚了,没想到这会客栈进都进来了,还不知道那个姑娘在哪个房间。没办法,只能问了。再次潜进了一个房间,沈愿恶狠狠的拉了一个小丫鬟,然后恶狠狠的威胁她不能吵闹,恶狠狠的问她六夫人在哪个房间,最后又恶狠狠的打晕了她。带着沈愿,这一路上遇见怀疑他俩的人也没什么,反正沈愿一身功夫不是白练得,打晕就行了。站在那姑娘房间门口,沈愿道:“门没锁,你进去吧,我在这附近给你放个风。”沈愿比较适合动手,胥若比较适合交涉。打开门,胥若脚步放轻了些。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纱幔轻垂,木窗打开着,有风吹进,扬起了纱幔,矮桌上放置一把琴,旁边有清茶袅袅,香炉烧着瑞脑,房里一片寂静。胥若向前走了几步,前有一姑娘侧对着她,眉宇间有化不开的忧愁,玉指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竹笛,眼尾有些泛红。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来,那姑娘神色一顿,警惕起来,看向了走过来的胥若。姑娘生的确实如传言的那般绝色,眉眼盈盈,水波流转,脸庞温婉,皮肤细嫩。本来是细致温柔的长相,烟尾却长了颗魅惑至极的朱砂痣。那姑娘侧过头,问:“你是谁?”声音不似胥若想象中的那般清丽,反倒有些沙哑。“姑娘不必惊慌,在下没有恶意。”“你来干什么?”胥若拱手作揖,问:“敢问阁下可是芷月姑娘?”芷月神色没有放松,脸色不太好,道:“你既然已经寻到了这里,何必还问这些废话。”胥若也没有气恼,反倒笑了笑,再次走近了些,然后道:“芷月姑娘果真天香国色,名不虚传。”胥若抬眼,目光不着痕迹的再次流转过这个房间。被褥是艳丽的红色,此时看起来倒不是多整洁,反倒有些凌乱,枕头下应该还压了什么东西,露了点头出来,就现在看来,大致是条绳子。房里的清香还在持续。闻久了,反倒觉得有些腻味起来。床边放了一个木箱子,锁虚虚的挂在上面。房间很大,除了面前一览无遗的构造和不设门的隔间,右前方还有一道红漆门,客栈房间的构造大同小异,胥若还是第一次见在房间里设这种门的。芷月微微握紧了手,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不是胥若的长相还真的不太像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芷月还真要以为胥若是进来不怀好意的。胥若把目光收回来,笑了笑道:“我来,是救姑娘于水火的。”芷月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的惊异,沙哑道:“你…你胡说什么,我如今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你说的又是什么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