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道:“不用了,这人分明就是冲着我和沈愿来的,王大人不必自责。”王子直继续赔罪:“让两位公子受惊了,还请两位不要怪罪”胥若道:“王大人严重了。还是带太医去看看那些受伤的精兵吧,我和沈愿都没事。”“那既然这样,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先过那边去了。”胥若拱手作揖:“王大人慢走。”送走王子直,胥若走到了那黑衣人旁边蹲了下来。黑衣人蒙着面,侧躺蜷缩着,背部的伤痕狰狞可怕,半边脸都沾的都是血。胥若脸色没有丝毫改变,伸出白净如玉的手指就要把那人的面巾扯下来。是沈愿伸手拉住了胥若的手,然后代替胥若一下子把那人的面巾扯了下来。“你穿的这么干净,弄脏了多不好,我来吧。”胥若收回了手。扯下了面巾,那人的面貌便完全露了出来,长相一般般,扯下面巾的时候,似乎是想阻止,但奈何沈愿划的那道伤痕太深,他觉得自己骨头都要被劈开了,实在是动弹不了。沈愿对这种血腥场面见怪不怪,但他不太明白胥若是如何这么淡定的。那人鬓边有一道青灰色。胥若拿出了一块白色的手帕,隔着手帕强行别过了那人的脸,那块青灰色便彻底的暴露了出来。是一块刺青。上面是一个弯刀形状,胥若眼睛眯了眯。沈愿显然也看到了,眉目冷了下来,道:“这应该是他们组织的标志。”沈愿说着说着就站起身来,朝着其他黑衣人的尸体走了过去,伸手别下了他们的面巾,果真,其他黑衣人的脸上也有。胥若拿着手帕,将面前这个黑衣人脸侧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直接伸手碰了碰那块刺青。缓缓的摩挲。收回手,胥若跟旁边站着的白兰又拿了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扔到了地上。“公子,如何?”胥若弯了弯嘴角,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黑衣人,道:“审审他吧。”“让太医过来,别亲自动手。”白兰称了声是,然后转身去了王子直那边。沈愿从那黑衣人那边走了过来,道:“他们脸侧都有一块这样的刺青。”“顺着这块刺青找,发现是谁派来的人应该不难。”胥若站在沈愿旁边,没正面接这句话,反而换了方向,道:“这人分明是冲着你我来的,没有丝毫要劫财物的意思,应该不是江湖上的组织。”沈愿在这方面出了奇的敏锐,眼底蓄满了冰霜,轻声道:“是皇城里的人。”胥若神色依旧温柔,道:“胆敢行刺你我的,皇城里可没多少人。”说罢,又道:“连刺青都留下来了,做的太明显。”沈愿皱了皱眉,轻声重复了句道:“做的太明显了……”不管是沈愿还是胥若,从小到大遇见的刺杀都不多,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总有无数的人想要他们得性命。可能是为了家族利益,可能是纯粹的看这两个人不顺眼,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什么,但那些次的显然的都失败了。能查出来的,都必然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白兰带了一个白胡子太医过来,这人就是刚刚王子直带过来的那位张太医。“张太医,这有一个活口,我们这没有会审问的,就暂且由您来代劳吧。”张太医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黑衣男人,面色有些惶恐,道:“可……我向来只会治病救人,这审问……”沈愿自然明白胥若的意思,拍了拍张太医的肩膀,道:“这救人其实和折磨人挺像的,让他更痛点,又要吊着他不让他晕过去,想必张太医您定然是明白的。”折磨人这事,其实太医做比他们这些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更在行。张太医被被沈愿这番理论震惊到了,瞪着眼睛道:“这……这也可以?”沈愿说的随意:“去吧,您行医多年,怎么弄最痛,您应该明白吧,怎么弄都行,什么断手断脚啊,削皮割肉啊,都可以用上。”胥若站在一旁,目光转到了旁边和阿生站在一起的夏婉身上:“道,夏婉,过来,你和张太医一起去。”听胥若叫她,夏婉有点意外,但还是立刻走了过来,微微低着头,道:“公子。”“帮张太医一起审,可以吧。”夏婉转头看了眼那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沉声道:“是,公子。”沈愿不太想看到夏婉,皱了皱眉靠胥若靠的近了些。阿生站在旁边,道:“公子,我跟夏婉一起去吧,那些人太可恶了,刚刚快把我吓死了”胥若道:“不用了,你去王大人那帮他清理这儿的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