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衙门面前跪了两天。毕竟以前关系还算不错,县太爷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告诉他,那刘家是刺史的亲戚,家里又有人在朝廷当官,让她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否则被那刘家人发现,她也难以辛免于难。她问,难道就没人治得了他们吗。县太爷苦笑,说比三品大员还大的,岂是可以轻易见到的。除非你能闯进皇城。那皇城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简简单单的人物。听闻那沈家,真正的绝顶世家,皇亲国戚,碾死那些人,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要是能攀上关系,那便没人能伤害的了你。行刺从她到渗城的那一刻起,她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沈愿。听闻沈小少爷一群人即将在那天上午过来,她精心装扮了一个时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美貌倾城,又不显得浓妆艳抹。从沈愿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勾引那个姓刘的纨绔子弟,待到那人成功上钩,她再装作一副意料之外,过度惊吓的样子跟那人拉扯,扯坏了衣服和妆容,生生造出种容易让人垂怜的娇弱气质来。然后倒在沈愿的怀里。套路俗套,但能被人写进戏本子里一直套用且经久不衰,总有他的道理。很少会有人对沈愿不心动,她也不例外。但她更想让沈愿替她报仇,替她把那些人千刀万剐。要不是出现一个兰胥若,她就算得不到沈愿的人,也会让沈愿帮她报仇。但夏婉明白,兰胥若不是她可以惹得起的人。这人比沈愿可怕的多。这结论得来的并没有缘由,全凭女人的直觉。她虽然不知兰胥若留她的原因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犯错了。……第二日吃过早饭,一行人又开始新一天的赶路,沈愿骑马走在胥若马车旁边,眉宇间隐有忧愁。纠结了半天,沈愿开口道:“胥若,你有喜欢的姑娘吗?”胥若声音淡淡的,道:“没有。”等了半天,也等不到沈愿的下文。胥若正要开口问,就听沈愿清了清嗓子,有那么一丝别扭的道:“我爹年轻的时候是个穷小子,特穷那种,也找不到媳妇儿,后来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成了被圣上钦点的状元郎,然后就开始妄想得到我娘。”“你看,我娘那是谁,名动皇城的绝世大美人,爹又是内阁首辅,皇子皇孙都得八抬大轿,上门求娶的姑娘,怎么可能是我爹那等暴发户可以肖想的?”可见,这么些年,沈尚书跟沈愿总是不对头是有原因的。胥若没出声,静静的等着沈愿说下去。“但是我娘那会可能是看中了我爹的潜力,我外祖父不知怎么的居然同意这门亲事,可见我爹真是一直在走狗屎运。”“后来我爹把我娘娶回来以后,就对我娘特好,当祖宗似的供着,不纳妾,没通房。”“所以我们家只有我和我弟弟两个孩子,也没什么宅门争斗什么的。”“我爹虽然不太靠谱,但是我觉得他有句话说的还是挺对的。”胥若问:“什么?”沈愿就仿佛是就在等胥若问这句话一样,颇为认同的回答:“我爹说,男人也是要重视自己的清白的,他不认同在成亲之前就……那什么…”胥若都逗笑了,起了兴致,特地问:“哪什么?”沈愿表情有点别扭,但依旧装作一本正经的道:“就……就那什么。”胥若再次追问:“那什么是哪什么?”沈愿丝毫没觉得胥若是在逗他,艰难且羞耻的道:“就……行房事呀。”说那三个字的时候声音明显弱了下去,脸上没什么变化,但耳尖悄悄的红了。小少爷生的风流倜傥,模样一等一的好,完全继承了他母亲当年皇城第一美人的盛世美颜,红黑色的衣袍特别衬肤色,整个人干练且潇洒。这时候表情有点不好意思,耳尖红彤彤的,一惯倨傲且透着不耐烦的脸上此时是难以言说的别扭。皇城世家里,像沈愿这么大的公子,通房丫头都不知道换几批了。只有沈愿,外表看起来好像万花丛中过,内里其实片叶不沾身。除却胥若,其实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碰过。纯情的一批。胥若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沈愿道:“是吧!要那么多媳妇儿干什么呀,胥若,你也觉得有道理对吧。”“嗯”“所以啊,就昨天那个姑娘,衣服都穿不好,以前我爹遇到有这样对他的,都直接赶出府了。”“胥若,你看,那个小姑娘昨天可以来找我,今天就会可以来找你,你可……不要被迷惑了,要把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