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些见闻,太宗年间也是在这东京汴梁,抓到过一伙辽人奸细,为首的竟然是个女子?”
“女子?”
“你也知道那辽邦,总是女主临朝,所以细作也爱用女子。”
“这店里女子,也就只有锦儿了。”
“走,去包相公处。”
两人一起下了楼来。除了将裴老板尸体放了下来,其他都保持了原样。他们从后门出来,又将锁挂好。然后向军头司去。刚到军头司门口,就看到徐冲火急火燎出来,见到沈括先是一喜,然后又瞥到和尚,又是一惊。
“大师?您如何在此?”他失声道。
“阿弥陀佛。自然是来助包相公破案的。”和尚口气不小,也没说悔不当初或者痛改前非什么的,直接摆谱说来帮忙的。
“大师,您随我进去,然而公子。你还有一事相公正找你,要你出城一趟。”
“出城?”
“嗯,相公要你把那……”徐冲看向那和尚,不知道该不该说。
“徐节级,但说无妨。”
“相公说,让你去把那女子请来,晚上要对质。”
“对峙?”
“说是文相公有急事要来。”
“好,我这就去。但是徐节级,还有一件事要劳烦你。”
“何事?”
“那甜水巷集萃画阁的裴老板死了,想来是辽邦细作干的,此时紧急,那辽邦奸细可能还会回去。你务必带人埋伏,若进来的不论是谁,先抓了再说。”
“那裴老板死了?锦儿如何?”
“没见到锦儿,但若是锦儿回来,也务必先抓回来。”
“这……”
“徐节级,切切。先抓人为要,若她无事,自然能说清楚。”
“好,我这就去。”
“还有一事。刚才我见到那裴老板死状与莲秀一般无二。徐节级,可请包相公立即剖开那莲秀死尸,看看腹中可有东西。”
“什么样东西?”
沈括从口袋里取出一节竹子塞给徐冲,看着像是个哨子。
“就是这物。我在驸马家那杨树下找到的。我吹过,没有声响。乃是无声之哨。”
“无声之哨?”
“小苹曾对我讲,他家召唤家犬,也用一种无声之哨,叫做犬笛。”
“那为何剖开莲秀?与这无声哨子有什么关联。她又分明是中毒死的。仵作也验明了中毒。”
徐冲一个头七八个大,实在搞不懂沈括这一连串前后不相干的话,又是哨子,又是剖开尸体,又是狗子。元素太多、太纷乱,一时抓不到重点。
“中毒不假,然而她死前为何什么会有帽妖出现?除了狄公那个面具,附近什么也没搜到,着实怪异。也许有什么证物,被她吞下肚子里了。”
“我越发听不懂了。”徐冲懵懂道,倒是边上和尚倒是有些听懂了。
“此事交给我吧。我与喻景交往时,常见他在那塔顶鬼鬼祟祟,似在操演什么。且总有一团什么东西在那里飞舞。”
“好,拜托二位了。现在时间紧迫,一切事端,等我回来详说分晓。还有,徐节级,今夜你守在那集萃画阁,若是见到帽妖,便吹这无声之哨,也许有用。”
“既然无声,能有什么用?”
“试试看吧。”
沈括也不解释,直接去取马匹。徐冲满腹狐疑,带着和尚进军头司。沈括哪里敢怠慢,直接骑了徐冲快马出城,此时已然近酉时,马上就要关闭城门得赶紧把胡咏儿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