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舜耸动着小鼻子,小心脏雀跃不已,嘴角的口水亮晶晶的,好香好好吃哦!
徐瑾抱着弟弟坐到了饭桌前,麻溜的拿湿帕子擦干净两只小手,初一盛了一碗鸡汤放在小少爷面前,看他迫不及待拿起小勺儿就往嘴里送,哪还记得刚刚那什么金碗。
阿乐的小金碗也被慢慢的盛放了些拌了肉汁和鱼肉的饭,正吃得不亦乐乎。
徐瑾喝了碗鱼汤,每个菜都尝了几口,就放下碗,看着弟弟在那里不停地耸动着腮帮子,一旁的小丫鬟给他夹肉剃鱼刺。
忽然间,想起顾璨,他现在在长安城干什么。
长安城,皇城坤宁宫,檀木雕刻的飞檐上一只凤凰展翅欲飞,几缕龙涎香从金蟾嘴中缓缓吐出,金色的地砖亮堂的可透出人影,一簇五尺高的红色珊瑚盆景造就鬼斧神工,水晶珠帘叮叮作响。
三公主朱妍扑在皇后娘娘的怀里,撒娇般的双手搂住母亲的腰,“母后,母后,元景表哥回来了,你快点招姑姑进宫。”
女儿的心思,皇后一早就明白,可是安昌长公主的态度,她也看出来了,她并不喜欢女儿或者说她。
这位先帝的嫡公主,自小尊贵无比,在先帝面前比皇子还要得宠,虽然当年她的嫡亲兄长即先太子比先帝还要早走一步,但先帝在临终前让当今圣上发誓,要厚待安昌长公主,以至于她这堂堂皇后在这位大姑子面前从来就挺不起腰。
皇后知道,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成安侯府当年那件婚事,她的亲妹妹苏思语被赐给成安侯陈文忠做平妻,意外造成了前夫人徐茹雅和她女儿荣安县主的死。
皇后敢发誓,当年她们母女的死和她还有苏家没有任何关系,虽然没有任何证据,可是估计也没几人相信。
成安侯陈文忠当年发了疯似的在崖底找她们母女,后来因此推迟了三年婚期,期间及后来种种让陈苏两家具是心力憔悴,差点就断了关系。
徐茹雅是当年先帝指给安昌长公主的伴读之一,当年俩人好得连衣服首饰都可以换着穿,可想而知长公主当年的愤怒,就差指着她鼻子说她是杀人凶手。
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喜欢她的女儿做媳妇,可是妍儿的一颗心从小就扑在元景身上,她希望女儿能嫁给喜欢的人。
最重要的是当今圣上直到现在都没有立储,五位皇子,她的儿子即是嫡子也是长子,但陛下却一直没有提起立储事宜,曾有臣子上折子,却留中不发。
她的父亲广陵侯苏子义当年借拥立之功,外加太后及皇后母族的缘故,得以封侯,父亲曾说过,陛下正值鼎盛之年,他不需要一个太子来分散他的王权。
所以适当的联姻就显得非常有必要,永宁侯府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还是得想想办法,这后宫中唯一会帮她的,也只有她的亲姑姑,当今太后。
陛下早已不是当年潜邸的模样,平日里也只有初一十五来坤宁宫点个卯,剩下的几乎都扑在了翊坤宫。
要说苏皇后现在最恨的人是谁,非翊坤宫萧贵妃莫属,若不是还有太后姑姑和一双儿女撑腰,说不定现在这坤宁宫的主人就要换人了。
百年世族,萧家嫡女,安昌长公主的另一位伴读,入宫即为妃位,一年后封为贵妃,多年来盛宠不衰,可惜她们俩却早结下了死结。
想起当年那段让她依旧心悸而惶惶不安的日子,皇后深深吸了口气,姑姑说得对,她是皇后,只要她阵脚不乱,其他人就得匍匐在她脚下。
“母后,您到底帮不帮我?”三公主扯着亲娘皇后的袖子不依的拽来拽去。
苏皇后抬手抚摸着女儿柔嫩洁白的脸蛋,熠熠发光的眼神里满是青春活力,少女独有的鲜活是她心中最柔软的那块。
她放柔声调,轻声哄着女儿:“好好,母后改天就约你姑姑进宫。”
“还有元景表哥。”
“好好,都如你意。”
看着女儿轻快的提着步子走开,苏皇后扶了扶头上的那支金色九尾凤钗,凤尾掐丝、凤眼嵌宝,安昌长公主可以无视她,但是太后呢,想必太后更愿意让苏家的血脉在这皇位上继续下去。
萧贵妃又算得了什么,无儿无女,在这深宫,子嗣才是立身之本,等她登上这后宫至尊之位,再慢慢算账也不迟。
安昌长公主提议的去城外庄子治病是对的,第一颗金果入药时,那奇异的香味遍布整个院子,久久无法散去。
香气入鼻,沁入心脾,通七窍,驱浊气,神思清明,手脚灵动。
清风和知墨紧张的盯着那个药罐子,唯恐金果子从里面蹦出来逃走。
院子外有侍卫和暗卫一明一暗分别值守,等闲人不得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