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这口看起来有些破败的铜钟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黎天延见机打出几个收器法诀,“缩!”
澄琪看到眼前十丈多高的铜钟竟然开始缩小,有些惊奇的瞪大双眼,直到铜钟缩得只剩五丈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下。
“元神。”梼杌见已经缩小一半的铜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
“缩!”黎天延又逼出一滴心头血落在铜钟之上,强行收取这座法宝。
只是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哪怕已经给铜钟上了几道封印,将等级降到最低,黎天延还是被它磅礴的灵力撑得险些爆体而亡。他的身体也无法承载自己的元神,识海已经变得一片混沌,不过现在停下可就功亏一篑了。
澄琪不知道黎天延此时的情况,却已经看得心惊肉跳了,就在铜钟停顿片刻之后,又开始迅速缩小,凶兽的怒吼狂哮声透过铜钟回**在山间,声音仿佛带着深沉的恶意,令人听了心生恐惧。
只是没多久山中的一切便都归于平静,澄琪看到那口铜钟最后竟然只剩下不到五寸大小,之后又消失不见了,才赶紧跑上前去。
“少爷?你没事吧?”澄琪走到黎天延身边时,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已经顾不上问其他的事情。
“没事了。”黎天延安抚的对澄琪笑了笑,猩红的血液却突然从鼻孔滴落下来,连藏青色的衣袍都被染红了一块。
“你……”澄琪瞪着双眼一脸无措的看着他,直到见黎天延失去意识软倒下去,才本能的伸手接住了他。
“怎么回事?”澄琪抚了抚黎天延的脸,发现他竟然浑身冰凉,一张脸也沾满了血迹。
澄琪抱着黎天延的身体眼眸满是惊慌失措,仿佛回到五岁那年奶娘死在面前的情景,一股绝望的情绪瞬间将他淹没,豆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不要死,求求你了。”
“筋脉碎裂,死不了。”谭鳄看澄琪一副天都要塌的模样,忍不住插了句嘴。
“筋脉碎裂。”澄琪重复念叨着谭鳄的话,才终于稍稍冷静些许。
按住黎天延脉搏的手却忍不住颤抖,直到确定黎天延还活着,才赶紧掏出身上的药瓶,往他嘴里塞了几颗丹药下去。
那头凶兽虽然消失了,山中的煞气却还没散,已经昏迷过去的黎天延自然无法运转灵力挡住煞气入体,澄琪只能先把他带出山外。
把木桥的绳子斩断后,韩威就一直留在山腰观察野兽的动向,却突破听到山中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就在他以为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时,奇鸾山的异象却奇迹般的消失了。
闷响没了地震停了,就连那些野兽的身影也全都不见了,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幕只是他的幻觉。
村民也发现异象消退了,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野兽没有来袭击村庄,已经是万幸了。
众人又观察了一会,确定没有动静之后,只留下两个村民在这里守着,其他人便先回到村里头去了,他们家里的老婆孩子都还藏在地窖里头呢。
澄琪背着黎天延走出山时已经是深夜,却发现连通村庄的木桥竟然断了,又看到地上有狼的脚印,很快明白桥断的原因,听着对面的村庄依旧宁静,澄琪心里才松了口气。
最后靠着谭鳄帮忙,澄琪才终于回到了何家村,此时村民都已入睡何家村里安详寂静。不过村后距离破屋不远的地方,却有一个武者拉了张吊床在上面睡觉,澄琪也顾不上其他,只带着黎天延回了那间破屋。
第二天醒来韩威就发现那两少年竟然回来了,不过只有一个双儿进进出出,另外一个却一直没看到人。
韩威再一次看到那双儿出来,终于忍不住好奇的打听,“小兄弟,怎么没见你的同伴。”
“他累了,在休息。”澄琪早就知道睡在屋外的是跟他们一起进山的武者,听到那人问起黎天延便随口解释了一句,不过他并不想让人知道黎天延受伤昏迷的事。
澄琪与那人说了两句便打了盆水匆匆回屋里去了。韩威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心里有种感觉,昨天奇鸾山的怪像突然消失,或许与这两人有关。
村里人也很快得知消息,还有人特地跑来破屋这边看一眼。之前听说这两少年竟然跟着武者的队伍进山,后来那帮武者都出来了,唯独这两人不见踪影。村民都以为他们已经在山中遇难,所以当听到他们还活着的时候,都忍不住心里的好奇。
不过那两少年能从山里活着出来,村民都知道他们不是普通大夫那么简单,所以也只敢远远的偷看,没人敢去打扰他们。
因为黎天延一直没醒,澄琪也没有心情理会其他的事情,除了必要时才会出门,其他时候都是待在屋里守着。
“你都擦几遍了,再擦下去皮都让你搓破了。”谭鳄一看澄琪又在给黎天延擦手,忍不住翻了个白天,一天擦百八十遍了还嫌不够干净啊。
“我有吗?”澄琪听到谭鳄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