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独身主义者都这么玩吗?”陈文燃指指玻璃鱼缸中的巴西龟,
“和万年老龟一起玩?”
崔栖烬将视线从色彩健康的巴西龟身上,转到化完全妆又卸完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陈文燃脸上,
“首先,巴西龟活不到一万年,哪怕是最长的也只能活三十五年。”
“那你为什么还要养巴西龟?它明明不可爱,养不熟,还很凶。”
崔栖烬面无表情。
陈文燃恍然大悟,“知道了,是和你有点像哈,那是该你来养。”
崔栖烬瞥她一眼,不和她计较没有营养的玩笑,把刚刚没有说完的话说下去,
“其次,我都是独身主义了,为什么还一定要和人一起玩?”
陈文燃轻飘飘地看她,“所以你昨天晚上真的在和女鬼玩是吧?”
这时崔栖烬已经喂完乌龟。
她直起腰,背过身去,躺到阳台的躺椅上沐浴阳光,微微闭着眼,懒懒地说,
“你又知道是女鬼了?”
陈文燃在另一半客厅和她对话,扯着嗓子分析,
“那当然,你不知道你自己今天早上回来一脸恍惚,而且脱下来的白衬衫上面全是不知名的口红印吗?”
“不是女的还能是什么?”
的确是个女的。崔栖烬没有反对,双手在腰前合十。
听到陈文燃继续往下说,“那我继续往下猜了啊?”
崔栖烬试图打断她,“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你先别急,让我思考完先——”陈文燃在半个客厅走来走去,把话往外倒,
“昨天是忱星哮喘犯了,然后你去交大旁边的医院照顾她了吧。
你回来和我说她昨天晚上有课,已经回去了,那也就是说你也是在那个时候差不多和忱星分开的,而且你衬衫上那些个口红印……色号仔细品一下,有点像纪梵希雪柿桃,我感觉是谁好像特喜欢用来着……”
崔栖烬眼睫微动,“我觉得你先别猜了。”
陈文燃义正词严,“不行,这事关你的人生大事,我必须好好给你支支招。”
“你一定要知道?”崔栖烬盯着她的眼。
“我一定要知道。”陈文燃诚恳地说。
“好吧。”崔栖烬叹一口气,“我昨天晚上的确和池不渝在一块。”
陈文燃瞬间闭紧嘴巴,成了一只无声在内心发出爆鸣的乌鸦。
崔栖烬阖眼,日光溜达到她的眼皮子上,有些晃眼。
片段回忆如同缓慢滚落阶梯的珠子,逐渐被串联起来。她皱着眉心,微微掀开眼皮,看到盖在这座温和城市的薄雪,白白的,有些透明,散着鲜润的气息。于是她莫名想起那件盖在自己脸上的白色吊带。
揣在衣兜里的手指动了动,尤其笃定地讲,
“但我觉得我们应该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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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搞不好可能当1了。”池不渝撑着下巴,有些怅然地说。
“你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