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纷纷护在阿奇兹身前,他们绝不允许好久才回家的爸爸就这样被别人抓走。阿奇兹共有五个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其中最大的八岁,而最小的则只有五岁。作为西街银矿工厂的工人,阿奇兹一年中长时间都留在西街工作,依靠工厂发放的工资来养活一家人。他对待孩子们非常好,也正因此而言,他的孩子们绝不会允许警察将他们所爱的父亲带走。黑伞之下,余欢目光凛然,退后几步,他倒要看看扎卡里这位伟光正的警长要如何处理这种场面。“呵呵呵……正义,如果有正义在,维纳斯又怎会有一大半区域的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依旧站在原地,扎卡里紧锁着眉头,忧虑的压力使得他的脸庞显得沉重、阴郁。在前方,三个孩子都伸出双臂死死护着阿奇兹,还有两个孩子正在攻击包围的警察。现场既混乱又滑稽,除了余欢,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能笑得出来。被孩子们保护的阿奇兹满脸都是忧虑,他担心孩子们会被牵连,受到伤害。“小一,快把你弟弟妹妹们都带回家去!”那最大的男孩却猛猛摇头:“爸爸!你这样的好人凭什么要被抓走?!爸爸!你总是跟我们讲是命运让我们总是分离,今天我们才不要你被这些坏蛋抓走!”听到大儿子这话,阿奇兹已经一脸惨白。“乖!小一,赶紧带弟弟妹妹们走!快走!”“我不!”其余的孩子们也纷纷喊着“不”,他们大骂着警察们,宣扬今天一定会保护爸爸。警察们和孩子们对峙着。“你们一人抓一个,都把他们送回家去。”扎卡里下达命令,于是警察们将这些孩子控制住,其中两个男孩逃跑,和警察周旋着,玩起“抓人”的游戏,但他们也很快被抓住,被送回到了砖房里去。“放开我!坏蛋!放开我!”孩子们在警察手中摇晃四肢挣扎着,有的孩子甚至动口向警察的手臂咬去。费了一番力,终于将孩子们都送回家,门锁好后,警察们重新回到抓捕阿奇兹的正事上。不再废话,也不反抗,阿奇兹回头深深望了妻子和孩子们一眼,做出束手就擒的准备,而后他在孩子们的叫声中被警察们带走。“阿奇兹,把你的作案经过全部都说出来。”犯人点点头,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再将案情隐瞒下去。他明白,自己被出卖了。南街警察局,经由扎卡里等人和南街警察们的配合,从阿奇兹口中审问出了案件的经过。经过审判,阿奇兹的罪名已然确立。“谋杀……罪吗?”听到自己的罪名以后,他面色土灰,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再回想起他家中妻子和孩子们的脸庞,顿感心如刀割。妻子尚且年轻,不久后就要成为寡妇。孩子们年幼,他们将会失去父亲。没有了阿奇兹,他的家庭将不能够再运转下去,之后很可能会面临崩散的结局。阿奇兹认罪,谋杀罪名下,他将会在两个月后被执行死刑。作为帮凶,工厂中的其余工人也都被判处两年的监禁,期间他们需要去往银矿矿藏去挖矿,进行改造。监狱内,阿奇兹大哭起来,引得狱卒们一顿痛揍。“命运,全都是命运啊!”阿奇兹挨揍的同时不停地大喊,他不为自己的命运悲伤,而在为他的亲人们今后的命运而悲伤。从阿奇兹那里审问出厂长的尸体所在,余欢、扎卡里等西街警察还有南街部分警察,一同前往藏尸地点。下午三时,南街,地洞内。警察们手提矿灯,迈入漆黑的洞穴内。洞穴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与外部的干燥形成鲜明对比,随着众人的逐渐深入,洞穴内的气息变得刺鼻,步及深处,这股气息已经变得非常浓重。令人难忍的腐臭味在洞穴深处弥散着。“那是什么?”走在最前面的警察突然喊道。余欢手中没有提灯,由于患病的原因,纵使他的夜视力要比平常人好,但总体的视力却有些弱,他看不清远处的事物。然而,这一点却也并非坏事。“唔———哇———”只听前方那人突然将矿灯丢到地上,开始呕吐起来,其他人见状,慢慢向前靠近。看到前面人的情况,走在众人后边的余欢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缓缓迈步向前。在众多矿灯的照耀之下,在洞穴的尽头处有一口池水,恶臭的源头就是这里。余欢见到池水完全被血液染红,已经可以称作是一口血池,在血池上飘着乱七八糟的黑色发丝。再走近,血池中坐着一具全裸的尸体,血池底部到处都堆积着肉块,还有两颗腐烂的头颅。各种人体内部部件堆在一起,恶臭弥漫,余欢当即忍不住干呕,他只庆幸自己因为食欲不振,中午并没有吃饭。那具全裸的尸体便是工厂厂主,经过警察们进一步的调查和辨认,真相水落石出。尸块经过后续的打捞拼凑,尽管他们尸体的头颅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警察们仍旧辨别出他们来自于一年前失踪的两名工头。同样的作案手法,杀人者一人,将之解体,仍然是抽签的方式,当时只有动手的人被抓捕,并未抖落出其他人。扎卡里长长叹了一口:“看来有必要重新探查,找到逃脱的其他人,从而真正制止这样的犯罪。”余欢也在感慨:“厂主、工头固然可恨,贫民窟的工人们也很可怜,然而在法律之下,这些工人们必须要受到惩处。”“命运,在制造罪恶。”厂长失踪案至此已被破解,余欢、扎卡里等人回到西街,阿鲁尔郑重向余欢道谢,烦心事得到解决,阿鲁尔打算宴请余欢,却被后者推辞。回归到西艾尔,余欢再一次思考:“命运,到底是什么?”红眸闪烁,眸中倒映着月亮的影子。仿佛余雫就在身前。“雫,我们的命运,会是什么样的结局?”:()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