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不是特别优秀,但她能接受特别优秀的人。
叶满枝牌技不精,再加上她心思不在打牌上,没几下就输了一块钱和三张粮票。
她们玩的是一毛、两毛和三毛的,筹码不算大,但架不住她总输。
眼瞅着快要输到两块钱了,她实在坐不住,找个上厕所的借口离开了牌桌。
吴峥嵘还在院子里跟人聊天,见她突然跑出来,便迎上来问:“怎么不玩了?”
打牌是同学聚会的保留节目,每次都能消磨大半天,所以他很少参加同学聚会,有事直接电话联系。
叶满枝不好意思道:“我玩得不好,已经输了两块钱了!”
吴峥嵘随手把自己的钱包递给她,“没事,玩去吧。”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叶满枝把钱包推回去,小声说,“我只懂一点点打麻将的规则,没怎么上过牌桌,她们都太厉害了,我往那一坐就一直输钱。”见她紧张兮兮的,吴峥嵘也像她一样压低声音说:“在这里打牌,赢了未必是好事,输了也未必是坏事。”
“什么意思啊?”
吴峥嵘往江边的一个尖顶木屋指了指,问:“看到那里了吧?”
“嗯。”
“那是江畔餐厅,老陈他们航政管理局开的。”
“?”
“大家经常在老陈家聚会,但并不用他们两口子准备午饭晚饭。谁在牌桌上赢了,谁就去江畔餐厅点菜。打牌赢的那几块钱,未必够这么多人吃饭的开销,多半还得自己填补一些。”
叶满枝没想到他们这同学聚会的说道还挺多,睁大眼睛问:“这么多人吃饭,岂不是要吃进去半个月的工资?”
“所以,你输点钱给她们,就算是咱们凑份子了。”吴峥嵘把钱包放进她掌心,“玩去吧,别有心理负担。”
把输掉的钱当成份子钱,让叶满枝心里好受了许多。
但她不太会打牌,从中感受不到什么乐趣,不太想进去玩了。
见她确实没兴致,吴峥嵘想了想,冲陈卓越的儿子招招手,“解放,帮我买几根冰棍去!”
“买几根呀?”陈解放噌噌跑了过来。
“买够小朋友和女同志吃的就行。”
陈解放小朋友机灵地问:“买奶油冰棍行吗?”
“行。”吴峥嵘给他一块钱,“剩下的钱你自己留着。”
闻言,解放小朋友立即揣着钱跑了。
叶满枝笑问:“这孩子今年七岁了吧?”
“嗯,眼力不错。”
“我哪有什么眼力啊。街道提前做过统计,今年入学的小学生,不是解放就是建|国。你去小学门口喊一声‘解放’,一半的孩子会回头。”
叶满枝心想,吴峥嵘的同学都是文化人,怎么给孩子取这种名字?
不过,转念再一想,这名字还挺有意义的,只有那一年出生的孩子才适合取这个名字。
错过就可惜了。
陈解放小朋友很快就捧着一饭盒奶油冰棍回来了。
吴峥嵘把冰棍拿给女同志们,对金萍说:“嫂子,你们先歇会儿,换我们男同志上场码两圈。”
“难得见你主动要求打牌,”金萍笑道,“那你们玩吧,小叶第一次来,我带她去江边转转。”
老陈刚才跟她提过,吴峥嵘今天是带着任务来的。
她往叶满枝身上瞅了一眼,心想这任务八成在对象身上。
两人从小院里出来,走上十几米就是沙滩。
江风习习,吹得人心情都跟着舒畅了。
金萍咬了一口冰棍,主动开口问:“小叶,你之前是不是去正阳区教育局申请过小学的建校批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