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培风绕着试衣镜走了一圈,最后绕回男装这边,随手拿下一件黑色衬衫,看尺码是自己的,便开始脱身上这件。……宋拾一拆完最后一件礼物后,也快被礼服勒得窒息了,她和众人说了声“失陪”,跟盛铭打了个招呼,起身走出了餐厅。今晚的厨师手艺不错,所以刚才吃饭时她就没忍住多吃了两口,一开始还能忍,后面几乎都快喘不上气了,偏巧对别人不能表现出来,哪怕是对盛铭也不可以。快步走出众人视线,她随手推开一扇门,这是间很大的卫生间,装修得也如宫殿般——三四十平的诺大空间里,一进门是宽敞的洗手台,洗手台对面的角落里是马桶和淋浴,再往里的落地窗前放着个孤零零的浴缸。宋拾一轻车熟路地直奔浴缸的方向去,其实浴缸旁边还有一扇门,直通旁边的一间客卧的衣帽间。这门设计得很隐蔽,要不是她去年冬天在这里住过几天,她也不清楚这扇门后面还有个衣帽间。关上衣帽间门的下一秒,她就迫不及待地拉开礼服拉链,委屈了一晚上的肺在这一刻终于能尽情吸纳氧气了,她也好像重新回到水里的鱼一样,一下活了过来。“怎么这么紧呢?还是我这两天又胖了?”贺培风刚套上新的衬衫,正对着穿衣镜系衬衫的扣子时,就听到一声关门声,紧接着是拉拉链的声音,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串叽里咕噜的喃喃自语,而这声音就来自他面前的镜子之后。他手上动作不由得顿了顿……他刚才就看到后面还有一扇门,但他没想到有人会从那扇门进来。看来是有人不知道他在这里,误入了。“小盛总是你第几个男人啊……贺培风以为那人很快会从镜子后面走出来看到他,但等了一会儿,镜子后面的人并没有出来的意思,与此同时又有两个人的说话声传了过来。这一次的声音像是从一个很空旷的地方传来,还有点远,不过因为周遭很安静,两个人的说话内容还是可以听清的,而且有一个声音还有点熟悉,但应该算不上认识,可能是谁带来的女伴。“盛总那女朋友究竟什么来头?”宋拾一正肆意地大口喘气,冷不防竟然听到有人提起自己,而且这声音她有印象——没猜错的话,声音的主人应该就是吃饭时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粉裙清纯女。她下意识的屏气凝神,就听另一个声音回答说:“能有什么来头,就是财经大学一在校学生。”这声音属于那红裙妖艳女。看来那女人并不是因为不认识她才态度不冷不热,知道得挺多,就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粉裙女惊讶道:“财经大学也是211了,没看出她还挺厉害的。”听到这话,宋拾一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点,算她们还有点见识。紧接着却听红裙女嗤笑一声说:“有什么厉害的?读书再好最后还不是想着走男人的捷径。”这话宋拾一可就不爱听了,别人她不知道,但她宋拾一还真没想从盛铭身上得到什么,两人在一起纯属只是因为开心罢了。她咬牙切齿,很想出去当面把那俩人怼到哑口无言,但出去前她的先把礼服拉链拉上去,奈何晚上吃了那么多东西,拉链比之前更难拉了。到了这一刻,贺培风也大致搞清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傻缺设计师的杰作,这衣帽间后面的那扇门出去应该就是餐厅对面那间卫生间。那么,此时跟他同处一屋檐下却不自知的人究竟是谁呢?他微微偏头,看向镜子后,就见一姑娘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通往外面那间卫生间的门上,摆出一个专心听壁角的姿势。但饶是只有这么一个背影,贺培风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宋拾一。此时的宋拾一,礼服要脱不脱地挂在身上,白皙而纤瘦的背上不着寸缕。她半弯着腰,,耳朵贴在门缝上,姿态滑稽可笑,全然不知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个男人。贺培风转了个身,靠在镜子上,沉默地低着头系着衬衫袖扣。紧接着,就听刚才说话的两个女声之一,感慨之余还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说:“不过盛铭那种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以前女朋友一个月换仨,轮到这位,竟然能一谈就谈三年,也是奇迹了。”另一人也叹道:“谁说不是啊,我也听说那个宋拾一是小盛总交往最久的女朋友,不过她好像也是个富二代吧,门当户对才能交往这么久吧?”“别逗了,什么富二代?据说她爸以前就是个包工头,给人搞装修的,后来赶上了房地产热,赚了点小钱开了个小公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