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裙褂自有我夫君购置,无需瑞王爷破费。”
她躬身行了一礼,却只字不提救命之恩,坦然自若的态度,仿佛这人情根本不存在。
墨寒炫侧头看了她一眼,眉宇之间凝着几分欣赏。
在这皇宫,最忌讳的就是踩进别人的话术之中,稍有不慎,便再难脱身。
有时候不要脸,挺好。
“既已无事,我们走吧。”
他说完冲着墨涵帧点了下头。
秦之颜立刻跟上,可墨寒炫的外衫实在太长,她被绊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怎的这般不小心。”
墨寒炫声音略沉,似带着温柔宠溺,竟然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这般恩爱两不疑,落在了现场所有人的眼里。
陆玲珑气得咬碎乐银牙,她本打算让秦之颜落水后被围观丢脸,倒时定会引得墨寒炫的不喜。
可现在。。。。。。
她的寒炫哥哥什么时候对女人这般照顾过。
该死的贱人!
墨涵帧同样盯着远去的背影出神,指尖不自主地碾了碾,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刚美人在怀的柔软馨香。
伶牙俐齿,似痴似傻,倒是很有趣。
而此刻的秦之颜,红着脸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小手紧紧攥着男人玄色的长袍,轻声低语,“王爷,没人的地方放我下来吧,我整理一下应该可以。。。。。。”
墨寒炫的眸光如刀子一般扫了过来,又黑又沉的眼底,看不出半点情绪。
这会儿没有旁人,秦之颜被她的气势吓得的心口突突跳着,却也没打算再忍。
“陆玲珑推我入池水未成功,自己反而掉了进去,若她因我而死,你我都不可能平顺出宫,我不认为,我有何处做错。”
墨寒炫的唇角冷冷勾起。
“王妃干脆脱了衣服下池救人更显卖力!”
女子当街衣衫不整,就算生在普通人家,那也是极为失礼的事情,若严苛些,名声贞操也会在流言蜚语中尽毁,最后只能以死明志。
她现在是郡王妃,代表的是郡王府的颜面,虽事出有因,皆是权宜之计,可在男人的眼中,的确是她考虑不周。
她抿着唇没说话,也没有再要求墨寒炫将她放下。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穿过宫城上了停在崇门宫外的马车,秦之颜是被扔进去的,屁股摔得生疼,狼狈的用手臂撑着,又碰到了伤口,瓷白的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她刚坐好,男人就上了车,冷冽的气势丝毫没减,在瞥见她捂着手臂的动作后轻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伤了胳膊?”
去东城的事情秦之颜没打算说,闻言大方地将袖子挽起,露出了蹭破的红痕。
“应该是刚刚救人的时候弄到的。”
谎话连篇,心思颇深。
墨寒炫眼底划过寒意,收回目光,拿起书案上的兵书翻看。
玄色矜贵,坐姿挺拔威严,弧线惑人的侧颜,在布帘透进来的光影中,异常好看。
可秦之颜此刻的脑海中想的却是墨涵帧。
那个前世差点登上帝位的男人,也正是因为他,害得墨寒炫在苦寒之地九死一生整整熬了两年。
这一世,他的野心不会消失,墨寒炫手里的兵权,始终还是他眼中的刺。
该怎么避开为好?
平稳行驶的马车忽然一个急刹,她身形不稳,一头扎向男人的胸口,却被一只大手直直摁在了脸上挡住了前倾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