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只惦记着她的发财梦,哪里会
担忧他的死活?
不过转念一想,这似乎才算是正常的,倘若她拿情爱那套来说事,他反而觉得跟郑惠妃之流伪善。
周瑾行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这个女人来。
有时候窥透她的虚伪,心中不屑。
可有时候又喜欢她的实诚,没有任何遮掩,尽管不太好听,但非常务实坦荡。
这很合他的脾性。
亦或许,这就是她疯狂在他的雷点上蹦跶,却又没被拧掉脑袋的根本原因。
周瑾行松开了她,忽然觉得厌倦,“你回吧。”
温颜小心翼翼观察他的神情,觉得他好像真的有点受伤了,却又不想惹事,便道:“妾退下了。”
周瑾行点头。
温颜真的退下了。
殿内一时又恢复成死一样的空寂,如同坟墓一般的死寂让人窒息。
周瑾行再次进入方才那种孤寡老人的状态。
一颗脑袋忽然从屏风处探来,“妾真的走了哟?”
周瑾行懒得看她,只敷衍的“嗯”了一声。
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奇怪的迟钝状态,跟平时的犀利精明大相径庭,好似换了一个人,骨子里透着打工人的颓丧。
温颜的脚步声他听不见,只觉得她有点呱噪,因为她又探头道:“妾真的走了哟?”
周瑾行:“……”
温颜厚着脸皮道:“陛下难道不想说说话吗?”
周瑾行:“……”
温颜作死道:“陛下你的小老婆和阿娘要害你,你心里头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感想?”
周瑾行:“……”
好想拧掉她的脑袋。
温颜胸中蠢蠢欲动,吃瓜的八卦心支撑着她继续作死,屁颠屁颠折返回榻前。
“钱嬷嬷说陛下心中郁结难平,想让妾来开导开导,这天寒地冻的,来都来了,自然不能白来一趟。”
周瑾行露出看死狗的眼神。
温颜无视他的死亡凝视,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就是别人的心态,搓手手道:“陛下真不想找人唠唠吗?”
周瑾行无动于衷。
她真的很费嘴。
温颜暗搓搓道:“当初在朝会上,陛下不是挺八卦的?难道现在不想八卦一下郑惠妃为什么要害你?”
周瑾行受不了地推开她的脸,“朕不想看到你。”
温颜不怕死又凑了上来,“可是妾很好奇啊。
“按说郑惠妃掌六宫之权,又教养太子,大好的前程,为什么会想不开要砸饭碗?”
这个问题戳到了周瑾行的痛处,他盯着她看了许久,发出灵魂拷问:“所以她为什么要作死,养废朕的太子?”
温颜:“???”
欸?
老板你问我做什么?!
周瑾行咄咄逼人问:“你若是郑惠妃,又当如何自处?”
温颜愣了愣,理所应当道:“太子是未来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