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她吃药助眠的事,心里忽然有点替她难过。夏薇点点头,答应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帮他了。”沈逸矜这才笑了下:“谢谢你,薇薇。”不过,祁渊不是没人帮就会放弃的。昨天,他来接沈逸矜下班,沈逸矜没理他,他后来总结了下,觉得是自己诚意不够。于是今天他让刘司机去买了束花。只是到了建材城,他把花抱手上,内心几次挣扎,几次拧巴,怎么都做不来捧着花等女人下班的样子,最后还是把花留在了车上,单手插兜地下了车。祁渊走进了嘉和公司所在的那栋楼,站在了电梯出入口,看起来是等人,其实他心里是想堵人,不想让沈逸矜再次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只不过,他没遇上沈逸矜,先遇上了陈嘉远。陈嘉远握着手机出了电梯,边和人通着电话,边往外走,看见祁渊,手离了一下手机,朝对方主动招呼了声:“祁先生,来接人?”祁渊点了点头,默认。陈嘉远笑了下,继续说电话,走了出去。祁渊则继续等着,只是姿势越站越僵硬,越站越觉得不对劲。离下班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也不见沈逸矜下来,他给夏薇发去了一条微信:【沈逸矜今天在加班吗?】此时的夏薇和沈逸矜已经在公交车上,夏薇将微信举给沈逸矜看了看,沈逸矜唇角扯了扯:“你回他吧。”夏薇这才回复:【祁先生,不好意思,我和沈逸矜已经在公交车上了。】祁渊收到,暗骂了声。想起陈嘉远先前那个笑,才后知后觉到他通风报了信,沈逸矜从别的电梯走了。祁渊是进攻型的人,在认识到自己错误之后,便想要弥补,想挽救他和沈逸矜的感情。可是他加沈逸矜的微信,沈逸矜不给通过,而他那个小号“夜”,有一天晚上,只开头发了三个字:【沈逸矜】,就被沈逸矜拉黑了。他又尝试给沈逸矜打电话,可沈逸矜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挂断拉黑了,以至于现在他自己的号码,于决的号码,和刘司机的号码都被拉黑了。吴妈瞧着祁渊倍受折磨的样子,将自己的手机给他:“我的号还没被太太拉黑,要不你拿我的手机打吧。”祁渊摇了摇头,没要:“把你的号当做最后一条底线吧,不能叫她全都拉黑了。”吴妈“哼”了声,低声嘀咕:“这个时候知道要底线了。”祁渊反问:“难道你就没做错过事吗?”吴妈理直气壮:“有啊,不过我再怎么错,都比不得你会伤人。”一想起沈逸矜走的那个午夜,吴妈就揩眼泪,“你当时那么狠心,现在就别怪太太也对你狠。”祁渊蹙了眉,站在中岛旁,只手抓过沈逸矜的粉红水杯,后颈不自觉折下,弯成了弓形。微信、电话的策略行不通,白天去公司,祁渊便让于决订了花送去给沈逸矜,夹了张小卡片,上面写了一行字,他要给沈逸矜道歉。他写:“沈逸矜:对不起,回家来吧。”于决看了看,啧了下嘴:“先生,你有没有写过情书?你这样就想太太回来?”祁渊皱眉,他的确从来没写过情书,这是他写得第一封。于决又说:“先生,那你有没有哄过人?太太最喜欢听你说什么?”祁渊睇去一眼,坐在办公桌前敲了敲脑门,想起两人的相处,他还真不知道沈逸矜最喜欢什么。而他现在乱了心,更是没以前那么自信了。撕掉卡片,想了想,祁渊提笔重新写:“矜: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于决瞅了瞅,比刚刚那张好点吧,将就着收起,塞进鲜花里派人送走了。可是沈逸矜在公司里收到花,看也不看,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夏薇急得“诶诶”了两声,赶忙捡起花。那是一束红玫瑰,娇艳欲滴的,配上香水百合,花团锦簇的一大捧,煞是好看。夏薇爱惜地说:“这么好看的花不要也别糟蹋啊,你看不上,给我啊,我放前台,香满我们整个公司不好嘛?”说完,把卡片从花里面摘下,放到沈逸矜办公桌上,把花抱走了。沈逸矜看着她高兴的样子,由她去了,只是卡片仍然没有看,抓起来就丢进了垃圾桶。到了下午,有外卖送了一大箱子的下午茶来。不用说,又是祁渊送的。夏薇将第一份送进了沈逸矜办公室,其他的又忙着拿去给大家派发。沈逸矜抱着双臂站在窗前,对着办公桌上那杯杨枝甘露远距离地打量了会,不太理解祁渊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