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和郡主看着苏婉清低落的样子,心一下子也揪起来了。明日就是八月二十了,自己可一定要和表哥看好了,不能让刘一出事。否则哎,若朱老大人真出了事,还不知道阿清会伤心成什么样呢!如此想着,将苏婉清送回侯府后,惠和立马让马车去了刘府。刘府大门的狮子旁,坐着一个身影。那人身着布衣,朴素得与这高门大户格格不入。他手中拿着一个馒头,正有滋有味地啃着,另一只手则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门口的侍卫似是对他已习以为常,并未加以阻拦。马车缓缓驶来,尚未停稳,车夫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郡主,那书生今日又来了。”惠和撩开帘子一看,果然是那个名叫李义清的书生。只见他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不影响那专注读书的神情。也不知道这书生怎么就那么轴。明明知晓刘大人并未病重,只是府里因一些缘由内外都被看管起来,可无论旁人怎么解释,他都固执地认为刘大人是被变相软禁了。所以,他时不时就会带着一些书籍来,想要给刘大人解闷。惠和遇到过好几次,但因表哥下过命令,不让任何东西是传进去。直到有次,惠和见他实在可怜,便让下人将书反复检查,确定毫无问题后,才送进府中给刘大人。没想到,原本在府里郁郁寡欢的刘大人看到书后,竟爱不释手。自那以后,李义清隔几日便会送一本书来,惠和若是遇见,便会顺手帮他送进去,也算是成全了他这份心意。李义清沉浸在书中世界。阳光烈烈地洒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突然,一片阴影从上方笼罩下来,李义清如梦初醒,忙不迭地抬首,映入眼帘的正是惠和郡主那张笑靥如花的俏脸,他赶忙放下书卷,慌乱地就要行礼。惠和笑嘻嘻地看着李义清,眼中满是促狭:“书呆子,你怎么都不知道往阴凉处坐坐?瞧你,都快被晒成烤红薯了。”李义清这才后知后觉,他抬手擦了擦额头豆大的汗珠,憨憨一笑。“多谢郡主关心,在下看得入神,未曾留意。”“哼,就知道你这呆子定是如此。”惠和郡主轻哼一声,目光却不自觉地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分,“又来送书?”说话间,她的目光已然落在了李义清背上那个布袋上。李义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将布袋从背上取下,动作间带着几分急切。他先是拍了拍布袋上沾染的些许灰尘,而后才小心翼翼地解开布袋的绳子。从里面拿出一本书,双手捧着,恭敬地递给惠和:“麻烦郡主了。”惠和挑了挑眉,纤细修长的手指接过书,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你倒是会麻烦人,不过,看在你这一片痴心的份上,本郡主就再帮你一次。”说着,她抬眸看了看那如火的骄阳,对李义清道:“这天儿太阳太大了,你就赶紧回去吧,别中暑了。”说着,她不由分说地从身旁的翠儿手中接过一把伞,递向李义清。李义清有些不知所措,他连连摆手:“郡主,这使不得,在下不能收郡主的伞。”惠和却不理会他,直接将伞塞到他手中,佯装嗔怒:“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废话,晒傻了可就没法给刘大人送书了。”李义清涨红了脸,嗫嚅着不知如何回应,只得紧紧握住伞柄。惠和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欢快地跑进刘府。徒留李义清站在原来,看着手中的伞,怔愣了良久。当晚,月色如银,似轻纱般笼罩着庭院。能解开苏婉清疑惑的人,来了。段晏舟来了,身姿如松,却用灰布蒙着脸。苏婉清佯装没瞧见,走过他身旁,眼睫轻颤。待他松气,苏婉清止步,轻笑道:“听闻侯爷因红颜遭李三公子折辱呢。”段晏舟讪笑一下,就知道这消息瞒不过她。他取下灰布,一张俊脸上嘴角淤青醒目。平添了几分狼狈。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明明自己是个高手,却被几个护卫打成这样,应当很憋屈吧!掩饰微勾的唇角,苏婉清很快平静地问:“侯爷,明日刘大人府中之事可有把握?”段晏舟闻言,轻笑一声,笑声在夜空中回荡:“我以为你会问我,这锦香楼到底有什么?”苏婉清微微摇头,神色淡然:“侯爷若觉得小女子应当知道,自然会说。”段晏舟不再多言,潇洒地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落了座。他目光随意一扫,便瞧见了石凳上摆着的酒,那眼中刹那间闪过一丝讶然,嘴角似有若无地向上一勾,笑容如同狡黠的狐狸:“你怎知我今夜会来?”月色如水,倾洒在他身上,那笑容竟似藏了钩子一般,魅惑得能勾人魂魄。苏婉清静若处子,莲步轻移间,拿起酒壶,为段晏舟添了一杯酒。她抬眸看着段晏舟,却并未言语。段晏舟何等聪明,瞬间便明了。哪是她知晓自己要来,怕是这几日她心烦意乱,每晚都在此等自己来给她说最新的情况。等自己?!!想到这几个字,段晏舟嘴角不受控制地高高扬起。原来是在等自己啊!苏婉清连唤了他两声,声音如珠玉落盘,清脆悦耳,可他却仿若置身云端,充耳未闻。苏婉清眉头轻蹙,似有一朵轻云笼上眉心,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声音拔高了几分:“段侯爷?”段晏舟这才如梦初醒,“嗯?”见苏婉清拧眉,他赶忙道歉:“抱歉,你刚刚说什么?”苏婉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怀疑眼前的人莫不是被打傻了吧?随后才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段晏舟回道:“哦!刘大人那边就像上次跟你说的那样,大理寺那边的人已经准备十来日,应该能保证万无一失。”苏婉清挑眉:“应该?”:()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