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宴会苏预测可是出尽了风头。老夫人回府时,乐不可支。马车里,她满脸笑意,皱纹里都藏着欢喜,眼睛笑成缝,眸光闪烁。她拉着丫鬟的手,兴奋地比划念叨:“宇策这孩子,打小就聪明!”苏玉秀早就在府门候着,听到马车声,急忙迎上。得知宫宴之事,又是高兴又是嫉妒。若不是苏婉清当初摆了自己一道,自己原本可以该被封为县主,今日又被该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写出如此千古佳作。苏玉秀迈着刻意的步伐走向苏婉清,嘴角带笑,歪头问道:“四妹妹,哥哥这诗词写得如何?”她头上珠翠轻晃,眼中神色复杂。苏婉清一怔,抬眸,眼中讶异转瞬即逝,平静下暗潮涌动。她抿唇,语气平淡:“圣上都夸赞,自然是极好。”目光如箭般射向苏玉秀。苏玉秀笑得更深,眼睛眯起,光芒闪烁:“四妹妹也这么说就好。”看来现在的她的确是写不出这样的诗词。连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这种当着人面用她东西的感觉,还真不赖。两人眼神激烈碰撞,火花四溅。说到这词,的确是苏玉秀从苏婉清口中听得的!上辈子西北战事吃紧,恩昱哥哥带着苏婉清毅然决然地奔赴前线。两年的时光在战火中煎熬而过,姜氏溘然长逝。苏婉清听闻噩耗,不顾千里之遥,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奔丧。苏婉清孤身一人来到姜氏生前的院子里。那晚正好自己也求王妃回了府,想去看苏婉清的热闹。谁知一去,便看到明月高悬,洒下清冷的光辉,宛如一层银霜铺满了院子。苏婉清坐在石凳上,身前的石桌上摆满了酒坛,酒液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因酒精的作用而泛红的脸颊上,有两道清晰的泪痕。她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嘴里呢喃着对姜氏的思念。最后举杯念出了这首词,只是可惜最后两句却没有念出来就趴下了。次日起,京城就像被苏宇策搅翻,掀起文学风暴。请帖多如雪片般飞向苏府,文人雅士、达官贵人都盼他出席。没他坐镇,活动就像没主角的戏、没放盐的菜。苏宇策走在京城街道,意气风发,所到之处赞誉如潮,成了京城焦点,人人都以结识他为荣。京中能与苏宇策掀起的这股文学热潮相提并论的,恐怕只有九皇子夫妇那次惊世骇俗的打架事件了。这事儿啊,可把老百姓们给惊着了,那八卦之火“噌”地一下就烧起来啦,满大街都是讶异的声音。九皇子?就是那个前几日刚刚十里红妆成婚的九皇子?这才几日就都打了起来?皇家一般有什么丑事都是捂着的,哪能流传到民间。为啥这次会传播得这么快,主要是八月十七那日九皇子额头淤青得像个大茄子,狼狈地从府里走出来。就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还梗着脖子。他气得呼呼直喘,朝着府里扯着嗓子大喊:“钟雁嘉,你真当本皇子不敢休了你这悍妇不成?!”苏婉清原本正在府中悠闲地看着书,突然听到丫鬟来报说惠和来了。她起身,刚要笑着迎惠和进屋,却不想惠和像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满脸焦急地喊道:“阿清,快跟我走!咱们去看看钟姐姐。”话音未落,便二话不说地拉着苏婉清就往外跑。苏婉清被拉得一个踉跄,但看惠和这急切的模样,也没多问。路上才将今早发生的事,告知自己。原来昨夜,九皇子妃钟雁嘉身子有些不爽利,九皇子便在侍妾绿柳那里歇下了。这侍妾本就是九皇子的屋里人,在大周,皇子们满十六岁的时候,就有专门的嬷嬷教导他们人事了。虽说这九皇子并不像他的那些哥哥们一般热衷于男女之事,可成婚之前,屋里人也有两个了。钟雁嘉虽然心中有些苦涩,但也明白,在皇家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他们夫妻再亲近,九皇子终究是皇子。可他们刚成亲半个月,九皇子就去侍妾那里,钟雁嘉是个善妒之地,第二天一早,就找了个理由给绿柳穿小鞋。九皇子听闻后,那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急匆匆地就去找钟雁嘉兴师问罪。两人见面,一言不合便吵了起来。钟雁嘉本就性子直,脾气火爆,哪受得了这般委屈,一怒之下,竟直接和九皇子动起手来。九皇子长这么大,除了当年当年的皇贵妃,就连庆贞帝都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啊。他何曾受过这等气,当下就怒不可遏,直接进宫去了,要请皇上为他主持公道,甚至要求皇上下旨休妻。惠和说到这儿的时候,恨铁不成钢。“九舅舅也不想想,这可是皇爷爷亲自赐的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休妻呢?如今皇爷爷已经下令将钟姐姐禁足,可这新婚燕尔的,就被禁足,我真怕钟姐姐想不开。所以啊,我就来带你一起去看看。”院子里,钟雁嘉一身黑色劲装正在练剑。身姿轻盈似燕、矫健如鹰。她旋转、跳跃、俯身,宝剑挥舞成银色光幕,“簌簌”作响。时而剑指苍穹,如女武神下凡;时而剑刃掠地,似蛟龙入海。她眼神犀利,盯着前方虚空,挥剑有力,额前发丝被汗水浸湿却浑然不觉。练罢收势,她一回眸,便瞧见站在院子边的苏婉清和惠和。拿着剑就径直跑了过去。“惠和、阿清,你们怎么来了?”她边说着,边用手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惠和瞧着她,完全忘了自己来的原因。眼中满是倾慕之色:“钟姐姐,你好厉害啊!能快教教我吗?”钟雁嘉笑道:“那你可得吃得下这份苦。”这时,素色衣衫的婢女,手托铜盆,简单净手后,钟雁嘉一边拉着二人,一边高声吩咐婢女:“快去把前日得的那新茶泡来,再准备些精致的点心。”说话间,已将二人拉至屋内。:()嫡姐抢亲?我嫁落魄世子躺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