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身仅一件短袖白色t恤,骨骼肌肉撑出了极好的身形,透着野欲在清晨的薄雾里拉满张力。“早啊,周先生……”她仰头,勉强扯出笑容才要扯皮,一双大掌横在她的腰间,直接让她双脚离了地。“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视野上下一转,夏晚失衡惊慌地拽住男人的衣角,下一秒,整个人被扛在了背上。女孩子将近一米七的个子,被肩宽健硕的男人撑在背上,竟然形成了强烈的体型差。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女孩子被一路扛上二楼,玲珑身子轻轻一丢,落到大床上。背部触及柔软羽毛被,撑起半个身子的瞬间,猝不及防被欺身抵过来面孔惊艳住。剑眉星目的俊朗下蕴着极强能量场,张弛皆是喷薄欲出的性感,一不小心便要被勾走了魂魄。“打算逃走?”清冷嗓音带着薄薄的哑,仿佛揉了沙。夏晚慌神,艰难地扯唇,“怎么会?说好的保护费肯定要付,我从来不赖账的。”双手不自觉地蜷起。这个距离,再进一步便会吻上。周时运眼中卷着丝丝玩味,“从不赖账?”赖账赖了他整整三年,说瞎话的功力不一般。他的本意不过是吓吓她。可女孩子涨红的脸像是沾了晨雾,和院子中被划了一刀的花瓣一样,娇柔又破碎,落到周时运眼中,深邃的眼睛愈发沉暗。察觉到冷峭眸光含着危险信号,夏晚扬起脸,先发制人地在他唇畔轻啄了一下,出其不意的举动,让周时运意外一怔。“周先生,我是说要付保护费的,可是我的车在您的地盘上被夹击,您没有责任吗?”该付的她会一笔不差地付给他。但断然不是这种方式。对付眼前的风流公子,是该作何举动,怎样哄骗才能够万无一失地脱身,女孩子心里有谱。她垂眸又很快地抬眼,双手虚虚地阻在男人胸膛前,真诚地打着太极,“危险还没有完全消除,至少要等您帮我调查到是谁行凶,才是付保护费的时候,您说对吧。”男人不动声色,默默听她抵赖。见周时运不为所动,她的脚踝似有若无地勾住男人的腿侧,灵动眸子闪了闪,一把软语如珍珠落地,“到时候一起给您付一笔大的,行不行?”男人眸色愈法暗,拽住她不安分的脚腕,“你再勾一下试试。”这女人不仅不诚实,还不规矩。夏晚浑身绷得紧紧的,不敢再动,一瞬惊恐被尽收眼中。“该查的事情我自然会查。”他松了她的脚踝,棱角分明的脸却是靠得更近,压迫感强势地罩住她,“昨晚在周庄里拍照的是你朋友?胆子大得很,在我的地盘办案,不需要跟我吱声?”男人询问的眸色促狭又疏离,带着令人窒息的霸蛮与玩味。夏晚的瞳孔霎时紧缩,头皮发麻,盯着周时运如临大敌。“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我怎么?”嗯?男人喉间的语气词。似询问似确认似嘲讽,摄人心魄。她下颌紧绷住,“拍几张照片,不算多失礼吧,周先生?”男人的瞳仁细细描绘着女孩子的轮廓。漂亮的额头,鼻尖,嘴唇,此刻无一不在轻颤,暴露着她严阵以待之下的恐慌,但那双蕴着厉色的眸子却执着地不肯让步半分。男人洞若观火的眼神定格在她脸上,“林家的事,如果周家也参与其中呢?想没想过后果?你有几条命试错?”夏晚防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他,仿佛下一秒就要伸出她的利爪,将他抓得面目全非。“周先生是知道什么吗?”眼光近距离地拉锯。片刻,周时运哂笑,结束了这一场对峙。“你应该庆幸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再有下次,夏小姐,你大概连付保护费的命都不会有。”“明白我在说什么吗?”夏晚脑子中霎时扯开万千思绪。面上却不过颔首,眸子低垂的瞬间,乖巧得好像小绵羊。周时运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乖巧温顺都是表象,随时准备挠人一把,然后立刻逃之夭夭。“保护费想日后付没问题。”他起身,侵略感随他的动作减退。“但怎么付我说的算,别跟我耍花样。”夏晚连忙站起来,他猝不及防又近一步。落在她脸侧伤口的指腹如火,发烫。眼神中仿佛带着钩,将人心智抽散,“手机给我。”他大掌朝上,夏晚不自觉地顺从,“解锁。”手机落入他手,屏保是年代久远的家庭合照。小夏晚被一个端庄温婉的女子牵着手,大眼睛又萌又亮,小脸盈笑,甜糯软弹。男人视线在屏幕上驻了几秒,掀眼皮,眸光平静移向她。长大的夏昭晚眉眼轮廓愈发标致凌厉,少了婴儿肥,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庞散发着大美人的韵致气场。他似笑非笑地调侃。“长残了。”夏晚仿佛耳鸣了一瞬。港城人人夸的夏家三小姐,都说她越长大越是美艳精致。居然有人瞎眼说她长残!?有人恼羞成怒,扑腾上去夺手机,“你把手机还我。”男人将手扬起,旋即输入了一串号码,还她。“走楼梯下楼。”夏晚脚步一顿,撞上他调侃的眼神,尴尬得快要窒息。在港城逃跑习惯了,潜意识里居然还是想爬窗。她转身,乖乖朝大门走。周家庄园外。门口一辆黑色沃尔沃等候已久。上车,车窗半敞,她手肘虚虚地靠在窗上,风将她的头发往后扬。行踪居然被男人预判,还被耻辱地扛在肩上。男人天生统治者的气场,自己不由自主顺从的窝囊。夏晚漂亮的杏眼半眯起,眉头微蹙,回想起刚刚的情形,很不悦,很不满。还有那句长残了……靠!“夏小姐,回魂了,我跟你讲话你听到没?”一个响指打在她耳边,她回神,看向驾驶座的盛朔。夏晚秀眉拧起,火气大得吓人。“你讲什么了?”:()情港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