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宋铭铮倒是包容,被她呛两句后就不说话,像是事事都依着她,让她莫名有种被宠爱的错觉。
而这种错沉就让她沉溺在其中,在心里清楚地跟自己说,也就这些日子了。回到朝堂,如若宋铭铮这世真的能不争,那两人可能会真的成为最好的君臣,但如若还陷入和前世一样的处境。。。。。。那她也无法再动心下去。
赵钰染是个极冷静的人,冷静到宋铭铮有时都恨得牙痒痒,恶意地想直接揭开她老底,让她再无处可逃。
两人就那么憋着劲在棋盘上你来我往,赵钰染已经慢慢摸到他下棋的路子,不像上回那样败得那么惨,极偶然的情况能打个平手。
在这方面上,赵钰染十分佩服宋铭铮,明明没年长她没多少,棋艺却是堪比国手,恐怕父皇都不是他对手。
然而她又哪里知道,他这手棋是在前世多少个孤寂的夜晚里练就的,那时陪着他的只有她孤零零的牌位和一盏油灯。
两人迎着河风,衣袂轻扬。天气渐热,赵钰染这畏寒的也脱下夹棉的衣服,穿了绸面单衬的锦袍,一抬手就会露出白皙的手腕,耳后脖子后亦是雪白一片,总会显出她与男子不同的精致来。
宋铭铮不时瞥过两眼,这人到了夏日,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再露出来,还不知道有多引人注目。
他想着,心里竟也起了邪火,一股血气直往下涌。忙移开视线,装作不经意地继续下棋。
黑子白子像两方战士,交锋力战,然后赵钰染手中的黑子慢慢就出现败势,在被他抬手又拾起一片后,再也没有斗志了。
“今儿就到这里吧。”她把手里握着的子一丢,居然是耍赖了。
这局明明还没能分胜负,两人现在拿下的子是一致的。
宋铭铮挑眉看她,她装作不知,悠闲起身往船舱走,一赖到底。
他还能怎么办,只能由着她任性,一国储君居然学会耍赖,她是真长本事了!
都是他这些日子纵的!
偏这么想着,他一品还觉得挺有滋味,把子一丢,也站起来:“那臣就陪殿下读易经吧,殿下若有不懂的,尽可问。”
前世他把她爱做的事情都做了个。
她爱对弈,她执着于读通易经,这些他都在无数个夜陪着她牌位一起,仿佛她就是在跟前了。
赵钰染一听易经二字,头皮就发麻。
这人又找这种借口来折磨她,她发现,自己的短处偏偏就是她的长处,吃瘪都吃得无力。
赵钰染崩着小脸,宋铭铮看着看着,止不住笑了,笑声舒朗似湛蓝悠远的天,再净透不过。
赵钰染莫名也被感染了,弯眼一笑,扬声说:“我约了天瑞钓鱼,明儿回到京了,就再没有轻闲的时候了。所以易经还是皇叔自己读吧。”
她找了个借口脚底抹油,宋铭铮摇头失笑。
当着他面就去找别的男人,果然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要不是知道她心里已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恐怕这条河都是酸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就走到拐角的时候,她又突然转身。
“皇叔,回到京城你恐怕也没多少闲时的时候了,你不来钓鱼。”
宋铭铮嘴角往上一扬,俊朗的面容在阳光下有着勾人的魅力:“那臣。。。。。。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