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在说什么。。。。。。
她觉得这刻竟有那么些不真实。
林医正面上已经露出喜色,喊她:“太子殿下,劳烦您了,臣这就告诉你怎么下针!”
直到手上被塞了金针,赵钰染才缓缓回神,见到林医正将他衣裳角开,露出赤裸的上身。
他手臂肩膀都是伤,还缠着纱布,纱布外的旧伤亦交错遍布。
她早上给他换药时看到过一些,但远没有现在看到的让人震撼。
对着那么一片伤,她眼眶有忍不住的酸意,脑海里是梦里他一身是血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身上又是怎么样的。
“殿下,扎这儿,下手的时候用腕力。就跟您射箭时,腕不动!”
赵钰染被林医正喊回神,忙按着他指点先去扎第一个穴位,手碰到他滚烫的肌肤时还抖了抖。
“别怕,我不怕疼。”
闭着眼的宋铭铮突然开了口,赵钰染扯扯嘴角,她没担心他疼好不好,自作多情。
可是想着,又微微一笑,杏眸里的笑意都快要掩不住。
***
兴王是带着一丝侥幸进的宫。
他觉得兵部尚书不该供出自己来,那可是内阁的老狐狸,不可能就那么轻易被查出什么。
然而,当他跪倒在父皇跟前的时候,一个镇纸直接就砸到了他头上。
兴王啊的叫喊一声,只感觉眼前发黑,额角剧烈的疼痛,一滴鲜血就直接沿着鬓角淌下。
满大殿的人都噤若寒蝉,大皇子豫王低垂着头,眼角却是闪过一丝厉光。
兴王在剧烈疼痛中第一反应是跪倒喊冤,虽是被砸得愣懵,但在这种情况,也只有哭冤。
哪知他才开口,宣文帝就冷笑道:“朕什么都还没有说,你怎么就喊冤了?!而不是先问朕为什么砸你?!”
此话一出,兴王头皮都在发麻,浑身颤抖得厉害。
“儿臣、儿臣。。。。。。”
他想说话,可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犯了最致命的错误,一时心急,居然就自己不打自招了!
宣文帝冷笑连连。
刚才兵部侍郎抵不住锦衣卫的用刑,直接就把三皇子吩咐的事情招了。他的兵部,居然成了王家的兵部,兴王一句吩咐,就能连账都能改了,让兴王直接嫁祸到豫王身上!
可惜这账是败笔,改得一塌糊涂!
这样宣文帝都忍不住想兵部还给王家行过什么方便,王国舅如今也领兵守着一方,如今兴王异心昭昭,王国舅是否要威胁到他赵家的江山!
这样想着,宣文帝才忍不住抬手就把三儿子给打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谷指挥使知道时机到了,把从杭州来的信和带回来的刀一同给到宣文帝,并把兵部先前给王国舅那支军队送的兵器一同递上。
看着肃王的笔迹,宣文帝再看看所谓的水寇。。。。。。突然仰头大笑:“好!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儿子!”
帝王笑声如同悲鸣,下刻一拍桌子,睚眦欲裂:“把兴王给我除了皇子袍服!关到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