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慢慢过来的宋铭铮正好看到这一幕,不否认她确实有帝王之才。
只可惜,她败在女儿身上。
而他也败在她的女儿身上。
“殿下刚到?正好臣猎了头白狐,给殿下做个坎肩不错。”
宋铭铮自马背翻身而下,动作利索,眨眼已提着一只白狐到她跟前。
赵钰染微笑,眼珠子只往那狐狸身上瞟了眼:“谢皇叔了。”
也不伸手去接。
宋铭铮并不在意,吩咐属下拿走,让送到针线房去。
着急得也不管时令,这就要扒皮给她做衣裳。
赵钰染觉得他真的让人琢磨不懂了,频频示好,以前的他是这样的吗?
不过还是一样霸道没差。
一人探究,一人不动声色,帝王的御驾归来,锦衣卫尽在身侧。
宣文帝显然尽性得很,眉宇飞扬,许久不见的爽朗。
一头棕色的大熊就被人拖上来,搁在地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众人看着那头熊,心思敏捷的已经跪下高呼我皇骁勇,赵钰染亦撩了袍子跪下,心中担忧的却是父皇的身体。
昨天她看到他明明旧疾复发。
这一头熊身插十余肩,七八支绑着黄色的缎带,那是帝王传用的御箭。
不过宣文帝高兴,她也为父皇的威武高兴。
就在帝王免礼过后,赵钰染亲近地上前去虚扶他,胳膊却一沉,是宣文帝一只手用力握着她。
她眉心一跳,眼角余光扫到君父脸色有异。
“太子,站直了,父皇当真是老了。。。。。。”
宣文帝的声音透着强撑的虚弱,只有她才能听到,赵钰染手都在颤抖。
父皇果然是在强撑!
她杏眸里闪过慌乱,脚下却无比沉稳,心头再焦急,面上她依旧八风不动!
宣文帝被她实扶着每走一步,心里就会安心一些。
如今王家外戚当权,强敌在外虎视眈眈,他只能拼尽全力稳固朝纲,这其中最重要一点便是帝王龙体安康。
所以才有他猎熊一事。
跟在身后的宋铭铮似乎发现了什么,他看到赵钰染落在地上比平时深的脚印,想到帝王那天晚上的咳嗽,心一点点下沉。
果然无法与天争命吗。
宣文帝一直坚持到行赏,回到帐营后才终于支持不住倒在榻上,赵钰染看着脸色一点点变苍白的父亲,清亮的杏眸里已是狂风暴雨。
宋铭铮就站在外边,看着她削弱的肩头耷拉着,抿抿唇。
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赵钰染又已经挺直脊背,走到外头跟内侍吩咐:“跟厨房那边说,做了宵夜备着,我跟父皇谈要事,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也顺带去给林医正说一声,到这儿来给我诊脉。”
内侍尖细的声音连连应喏,弯着腰离开帐营。
宋铭铮知道她在为帝王身体情况遮掩,前有虎后有狼,她实在不易。
很快,皇子们都得知太子深夜还在和宣文帝说政事,还传了林兴安去帮太子会诊,足足留了一个时辰。
大皇子得知后眸光闪动,就听到前来报信的心腹又压低了声音说:“殿下,据我们在禁军中的眼线传来更确切的消息,有汤药送进帐内。太子殿下肯定用过汤药了,刚才见也好好的,这个时候再用汤药,恐怕有异。”
大皇子眼晴当即一亮。
帐里就只有父皇、太子、还有个宋铭铮,如果不是太子用药。。。。。。极大可能是父皇!他莫名感到一丝兴奋:“看能不能在太医院查出熬的是什么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