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醒一觉之后就回到了十四岁?
这个时候的她,是被二皇兄一箭惊了马,还险些被射中。她翻倒在地,在躲避马蹄中撞了头。
赵钰染震惊,侧头一看,果然见到帐里还站着她的大皇兄,至于用箭险些伤了她的二皇兄跪在屏风处。
她有些搞不清楚为什么睡了一觉就回到十四岁,似乎也不是睡了一觉,最后一段梦里的疼痛十分逼真。但为帝三年,她早就习惯了将所有情绪都藏在心中。她眼中的茫然尽散,恢复清亮,眸光如晨曦升起的第一道光那样明亮。
太医正此时松开了手,又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脑后,赵钰染就看到太医正微不可见地朝自己点点头,是在暗示她一切无碍。
太医正是她早逝的母后留下来的心腹,她外祖家曾于他有救命之恩,这么些年都是由他请脉,为她保密着女儿身一事。
摸过脑后,太医正朝宣文帝禀道:“陛下莫担忧,太子殿下应该是刚清醒还有些不适,脑后的包也未再肿大,静养两日,微臣再看看有没有减轻。”
宣文帝明显松了口气,面上也有了些许笑容。见她脸还白得跟纸似的,又吩咐她躺好:“你好生休养着,其它的事,自有朕。”
言下之意,是会彻查她二皇兄冷箭相对的事。
她余光就扫二皇兄毅王脸色一瞬就苍白了下去。
前世因为此事,她的二皇兄还险些被降了爵,连带着李妃也被降了位份,两人间因此也结成了解不开的矛盾。
她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外头有侍卫走进来,跪在屏风后高声禀报:“禀陛下,肃王提前赶回了京,已经到了猎场,就在帐外!”
赵钰染听到肃王二字神色微变,宣文帝已惊喜地说了‘宣’一字。
在内侍尖细声线的高喊召见声中,她听到有人打起营帐的帘子,迈进屋来的脚步踩在地上十分有节奏。
宣文帝见人影在屏风后晃动,说道:“铭铮进来,你们叔侄,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很快,一道挺拔的身姿就映入赵钰染双眸。他逆着光,玄色修身的劲装包裹着结实身躯,只是站在那里,身上的大将之风就扑面而来。
他一惯出现都是这种气势,战神一般的威严。
赵钰染盯着这比记忆中年轻一些的面容,神色淡然,一颗心却在狂跳。
在战场上丧命的肃王再度在眼前,仿佛老天跟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耗费心思才将那个掌控朝局的肃王送出京城,结果她一觉醒来,一切都恢复了原样。
这个时候肃王进京。。。。。。是奉了她父皇之命,开始到她身边扶持、辅助她。结果在她登基后,两人闹到水火不相融的程度。
赵钰染为两人间那些还历历在目的争斗心情沉重,宣文帝高兴地拍着宋铭铮肩头说:“你小子,怎么赶那么着急,这路上不吃不喝了?”
离他下旨召人进京不过十日,可不是快马一路不歇才能做到。
宋铭铮朝宣文帝拱手回道:“陛下召见,臣自是不能耽搁。”
宣文帝就哈哈地笑,指着他和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赵钰染说:“太子,还记得你皇叔吗?”
神色淡淡地赵钰染扯出了微笑,下巴微抬着,目光对上视线也投过来的宋铭铮:“当然记得肃皇叔。”这人早已刻入她的记忆深处。
宋铭铮对上她的目光,见她抬着精致的下巴,微笑下隐藏着倨傲。是她身为储君的威仪。
他有一瞬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