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哥!”范阳伸手拍了拍弋戈的肩,“你是不是住盛世华庭?寒衣也住那,他上次都看见你了!我们同路,一起走啊!”
弋戈二话不说,脚一蹬,眨眼便从人群缝隙里钻了出去。
她灵活得像一尾鱼,留下蒋寒衣和范阳在人群拥挤中目瞪口呆。
“…说句话能要她命?”范阳忿忿道。
蒋寒衣:“是你嘴太贱,和人家没关系。”
“放屁!”范阳拒不认罪。
从弋戈转来第一天起,范阳被蒋寒衣和夏梨教训了好几次,都说他不该这么拿弋戈的身材开玩笑。既然她不爱搭理他们,他就别自讨没趣了。
范阳心里却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人?他从小是个爱说笑的人,嘴上没把门,但从小到大也没有谁真和他急过眼,反而还交到了不少朋友,因此,他常常为自己的风趣幽默洋洋得意。
而且他也没有恶意,想用不见外的方式拉近与转学生之间的距离,图个好玩罢了。
再说了,弋戈那身材只能算是壮实,个子太高,倒也说不上特别胖,班里又不是没有比她胖的。人家朱潇潇不也从来没发过脾气吗?
“就她开不得玩笑,嘁。”范阳嘟囔了句。
“走了。”
蒋寒衣没听他的牢骚,长腿一蹬先骑远了。
。因为是男生,从没有受过这世界刻薄的审视
熟悉学校环境之后,弋戈顺利地进入到习惯的生活模式。
上学,写作业,遛狗,陪陈春杏说会话,周末的时候抽一个上午去看望弋维金。
她不期待和同学成为朋友,因此始终独来独往,班上大半的人还认不全。除了夏梨和蒋寒衣,也没有人主动和她打招呼。
但她知道在范阳的大肆宣传下,她和朱潇潇已经成立了名为“王炸巨头”的班级组合,她俩一个壮、一个胖,一个软、一个硬,一个是棉花球、一个是钢球……在课间贡献了诸多的笑料。
范阳不太敢单独拿她开涮,所以每次都把她和朱潇潇放在一起说笑,其中的逻辑大概是——朱潇潇都不生气,你怎么好意思生气?
而弋戈只是诚实地履行着对蒋寒衣的承诺——“我不跟智障计较”。
弋维山和王鹤玲出差频繁,一出差便没了踪影,弋戈也不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家。弋维山每天都会发短信来关心一下她在学校的情况,弋戈每次都回“还好,谢谢爸爸”,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创意。
王鹤玲倒是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说的是校服的事情。她看弋戈的校服不太合身,想要重新买,问弋戈的尺码。
弋戈说不用,马上就换季了,她会自己上报新的尺寸。
电话里一阵沉默,然后是果断的忙音。
转眼就到了月末。
树人每一年的运动会安排在国庆长假前,月考反而在长假之后,为了让同学们安享假期,非常人性化的方案。
一班没有体育委员,据说是因为分科后刘国庆只顾着确定班长学委和课代表,卫生委员文体委员之类的班干都空着,事情全都一股脑儿丢给夏梨。
范阳最爱凑这种热闹,一早主动揽了活,猴子似的在教室里窜来窜去问大家要报什么项目。
一班人少,女生尤其少。男子项目范阳还能半商量半胁迫地勉强把报名表填满,女子项目就不好办了。
求爷爷告奶奶绕了几圈,女生们要么以身体原因婉拒,要么象征性地报一些比较好浑水摸鱼的项目。短跑跳高之类的勉强填了几个名字,1500米、铅球等项目还都空着大半。
范阳哭丧个脸对蒋寒衣道:“要不咱俩男扮女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