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她听见老板冲店里喊了声,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蒋寒衣松松垮垮地套着件白色外套,原本悠闲地蹲在店里欣赏他老舅的那台机车,一回头,一颗硕大的狗头直冲他呼气。
“卧槽!”
蒋寒衣惊呼一声,应激反应下,整个人往后一仰,摔了个结实的屁股蹲。他身后那一排车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台压着一台,哗啦啦全倒了。
蒋寒衣:“卧槽!”
弋戈:“……”
门外的老板本人倒还淡定,没听见动静似的,连句话也没问。
蒋寒衣连着爆了两句优美的中国话,才回过神来,幽幽地看了弋戈一眼,默默退了两步,转身开始一辆一辆地扶车。
那眼神,怎么看都有点敢怒不敢言的意思。
弋戈被他这动静惊呆了,也花了好几秒才从这一片狼藉的场面中回过神来——他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被一条狗吓成这样?!
她抿抿唇,上前道:“我帮你吧。”
“不用!”蒋寒衣反应激烈,回头指着银河道,“你…你牵好他就行。”
弋戈快被气笑了,无奈地点点头,转身把牵引绳绕了三圈拴在门口的车把上。
“行了吧?”弋戈问。
蒋寒衣目有戚戚焉,谨慎地问:“他会不会挣开绳子跟着你?”
“不会。”
“那行,你来帮忙吧。”蒋寒衣这才点点头。
弋戈:“……”
怎么好像她求着去帮忙似的?
她轻笑了一声,上前走到蒋寒衣对面,从另一边开始扶车。
一排车好不容易都扶起来,蒋寒衣和弋戈在车列中间“会师”,发现眼下的情形有些尴尬。
他俩都被挤在车子中间,有点不太好出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蒋寒衣看着弋戈,第一秒想的是,她今天好像不仇恨社会了,居然还会主动帮忙了。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另一件事吸引——她有这么高?!
这两天虽然能看出弋戈身高突出,但因为她一直坐在座位上写作业,也没近距离接触过,没想到……她好像和他一样高?甚至,还比他高一点儿似的?
这不科学!他堂堂六尺男儿!
蒋寒衣下意识低头,试图观察弋戈是不是穿了带跟的鞋。
然而还没看出名堂,弋戈冷清的声音响起:“你先出去。”
蒋寒衣猛地抬头,“哦。”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缩着肩膀从两列车的狭窄缝隙间挤了出去。
弋戈看着他滑稽的背影,忽然有点想笑,费了好大力气憋着,有样学样地也提着气从车列间走出去。
蒋寒衣眼一亮,扬眉笑道:“嘿,你还挺灵活!”
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哪里不对,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这话细究起来,可太阴阳怪气了。蒋寒衣悄悄抬眼观察了一下弋戈的神色,还好,她没黑脸——不过也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