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臻送走谢妙瑛后往回走,半路上被怀泉拦住了说孟岁檀叫她去一趟参横居,有话问她,孟令臻有些不解,但也兴冲冲的去了。
兄长公务繁忙,她也想像寻常妹妹一样同兄长撒娇。
“兄长。”孟令臻提着裙子蹦跳着进了屋,孟岁檀一身长衫,背对着她在书架上翻看,“来了。”
淡淡一声,没什么反应,但孟令臻已经习惯了,寻了个地方自顾自的乖巧坐下,主动说:“方才我在屋中看书,恰好谢阿姊来做客,我便同阿姊打了会儿捶丸,正要回院子继续看书……”
“你今日同谢妙瑛说了什么话。”孟岁檀突然回身打断了她,像是寻常聊天一般的问。
孟令臻甜润的笑意一滞,脸颊闪过一丝慌色,随即镇定问:“阿兄是何意,女郎家的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衣裳首饰罢了。”
“你说你要去瞧宁离的好戏?说她觍着脸上门来,还要去看她的笑话。”孟岁檀抬头,犹如实质般裹着孟令臻,他的面容瞧不出生气,只是平淡的反问,孟令臻却无端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我……我就是随便说说的。”她嗫喏着起身,小心翼翼的说。
“我竟不知道,母亲把你教导成这般搬弄是非、脾气顽劣的女郎,先前我便因为你在府中挑衅她而罚了你,没想到你是冥顽不灵。”,孟岁檀眸中冷意越发的深。
“孟令臻,我对你很失望。”
他从前未干涉过内宅事,一则有母亲管,也轮不到他,二则都是女郎居多,他也不好管。
眼下看来,是他想错了。
这还是他无意撞破,不敢想象平日宁离在府上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要受多少这样的奚落。
孟令臻脸色倏然一白,“兄长……”
她不甘心的说:“我明明说的没错,宁离就是……”
“就是什么?外头的流言你也信?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便和那些市井泼妇般随意嚼舌根。”孟岁檀有些不耐。
“可就算如此,她不还是心思肮脏。”孟令臻委屈不已,她没说错,勾引兄长,这就是她这辈子洗刷不净的污点。
“管好你自己,她就是把天捅破窟窿也和你无关,你懂吗?旁人的言行不需要你来指责,你身上代表了孟府的脸面,我不希望孟府有一个言行不端的娘子,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准踏出屋门一步,抄写家规五遍。”
“再有下次,我会叫人把你送去扬州那边儿,待上段时候回来。”
孟岁檀言辞极厉,孟令臻眸中泛出了泪花儿,再听到要把自己送走后,慌的不知东南西北,她脸涨的通红,也从来没有收获这么难听的呵斥,更何况还是她的亲兄长,说她言行不端。
“明白了吗?这种感觉?”孟岁檀居高临下道,仿佛一尊冰冷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