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去吧。”
她注视着儿子,话语掷地有声:“去告诉所有人,宁家家主的腿疾,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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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
沈弗玉哼哧哼哧搬着一箱东西进来,气喘半天仍缓不过来,对着安闲坐着的少女抱怨:“你说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害我被陛下好一番拷问才拿到?……”
思归正在小桌案前?忙着剪纸条,但单手动?作总归笨拙。
她头也?没抬,对沈弗玉说:“你就等着看吧,我做的爆竹可比外面卖的好看多了?。”
有什么好看的,就算翻出花来,还不也?是“噼里啪啦”四?处炸开几声便没有了?。
沈弗玉在心里嘟囔,却是敢怒不敢言,一边郁闷,一边坐到?她旁边打?下手帮忙。
小何姑娘玩心起得突然,非要在军营里搞这些东西,竟大胆提到?了?陛下面前?,向人索要材料。最奇的是陛下还同?意?了?,多半是心中的愧疚和偏爱使然。
有了?陛下首肯,做点花炮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军械营得令后自然不敢怠慢,挑了?些炸药硫磺之类的东西,全?都给了?跑腿的沈弗玉。
思归忙活着,像不经意?问:“最近战况如何,陛下得胜了?吗?”
沈弗玉皱着眉头研究手上的东西,边道:“听说还好。只是陈军驻营守得太紧,大军攻不进去,可能又要拖些时日了?。”
“这样啊。”思归若有所思。
拧完手头最后一点纸条,她展展腰,忽然困倦地打?起退堂鼓:“你困吗?我好困,不然你先回去,我们明天再做好了?。”
“好吧。”沈弗玉感到?莫名其妙,但听她说累了?也?不能强求,只有纳闷起身,又走到?桌案后搬起那箱硫磺火药。
“哎!”思归突然拦住了?他:“搬来搬去的,你不嫌沉吗?就留在这里吧。”
沈弗玉断然拒绝:“那可不行。陛下特意?叮嘱过,不能把这些东西和你单独留在一室。”
思归默然几息,最终屈服,又改变了?主意?:“唉,你别搬了?。左右剩下的不多,我们还是今天就做完吧。”
说完,她又坐了?回去,顺手倒了?两杯茶水,看上去是要挑灯夜战到?底了?。
照这个速度,明天大军就能一起放炮了?,肯定?能激励一番士气。
这样一想,沈弗玉顿觉干劲满满,拿起茶杯一干。
然而?,沈弗玉很?快就后悔了?——刚才喊困的明明是何思归,可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累?